時絨立時不客氣地將睡得香甜的兩人搖醒,轉移話題道:「你倆戒心也太低了些吧,在外頭和剛結識的人喝酒,還真放縱自己喝醉了?」
宴安睜開眼,發蒙地揉揉頭髮:「遊氏的主事我早便知道了。遊磊他除了貪財愛鑽營些,就是唯青鸞族馬首是瞻,與咱們又無冤無仇的,動咱們幹什麼?」
程金金:「害,你放心,朝城之內的本土勢力,誰敢動青雲學府的學生?那不是自掘墳墓麼……」
時絨:「……」
行吧。
宴安說著想起來了:「說到這,十餘年前,這遊氏還真動過青雲學府的人。」
程金金:「恩?」
宴安:「好像還是間接的關係。是一個青雲侍的兒子,讓遊磊的兒子給失手打死了。就因這,遊氏最賺錢的幾門灰色生意被青雲學府給斬了,還被驅逐去了朝城的外圍。直到近兩年,因為有青鸞族從中周旋調和,又讓遊磊那個犯事的兒子離開了朝城,他們一族才重新搬回來。他們是受過罰的人,哪裡敢犯第二次?」
程金金:「嚯,還有這種事呢?」
時絨:……不愧是你,這種事兒都能曉得這麼清楚。
……
程金金和宴安喝了不少,挑了兩間廂房,倒頭便睡了。
時絨和白亦因為道侶的身份,被分到一間客房,等人走後,待在屋內大眼瞪小眼。
時絨吹滅了蠟燭,鬼鬼祟祟地摸到視窗,「師尊,咱們來都來了,要不要去遊府裡頭探一探?」
遊氏與汪右淳有殺子之仇,雖說受到了青雲學府的制裁,汪右淳卻未必肯輕易放過他們,會留下什麼蛛絲馬跡也不一定。
白亦淡淡說不必:「你想要的東西,我已經找著了。」
第56章
時絨隨著師尊七拐八繞, 避人耳目地來到一處無人的荒院子裡。
院子久不住人,門窗緊閉。
庭中草木雜亂無人打理,落葉滿地, 顯得蕭條淒涼。
白亦蔫耷耷地抬手指了指院中一株生機盎然的楠樹:「你原身的魂牌就在那下頭。」
時絨:「!!!」
……
大宅院裡頭, 什麼藏汙納垢的齷齪事沒有,怕給人瞧了去,便在府內精巧地佈置下各類的陣法。或是遮掩隱蔽氣息,或是阻礙人的窺探。
若非遊磊自己一路將他們領進遊府客居, 恰好離這荒院子直線距離不過百來步, 屬一個法陣,方給師尊察覺到了不對。否則那麼大個遊府,法陣疊合, 還真不好找呢。
時絨掏出鏟子開始吭哧吭哧地挖土,一面喃喃道:「原來汪右淳打的是這個主意, 一箭雙鵰, 好毒的計策!」
汪右淳需得要在奪舍之前, 將煉製而成的魂牌脫手, 不能帶在身上。
若送到青雲學府,恐怕會有被滄明鏡一眼察覺的風險, 送都送不進來。而遊氏這麼大個宅院, 法陣無數, 正好能幫他隱藏一段時間。
就算日後被人發覺,也是遊氏院子裡多出一生魂魂牌這樣的邪祟之物。
遊氏被冠上奪舍的帽子, 辯解不得, 如何在朝城立足?
到了那時, 若汪右淳奪舍成功, 明殊不知女兒已死, 以為她還在雲隱仙府好好待著,便根本想不到這魂魄會是自己女兒這頭上。
奪舍失敗,明殊知女兒失魂而死,加上與遊氏早有舊怨,聽聞此事定然心生疑慮。
明殊就算再同那個私生女沒感情,也會趁著牆倒眾人推,和遊氏不死不休。
無論如何,汪右淳對遊氏的仇都可報了。
只是沒想到造化弄人,遊氏被青雲學府制裁,終於不在猖狂,夾起尾巴做人,處處謹慎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