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丹青驚嘆:「真的站不穩唉?」
她上去給孟知雪診脈, 又並沒有看出什麼異常來。
地毯上摔著不疼,孟知雪也是一臉納悶地嘗試爬起來幾次。
結果前撲後倒, 各種摔法千奇百怪, 像是人體失去了基本的平衡基能一樣。
正她倆湊在一起圍觀東倒西歪的奶糰子, 討論這是怎麼了的時候。
在船上找了半天找不見小鮫, 終於在別人口中得知孟知雪被時絨「拐去」麒麟船了的秋長老, 給時絨發來碧水鏡訊息,劈頭給她一通好罵。
時絨沒臉沒皮,笑嘻嘻地給他罵。
然後將鏡頭對準苦惱著站不起身來的孟知雪,詢問長老這是怎麼回事。
秋長老不愧是專業的靈獸養殖學先生,沒過多久就下了診斷,解釋道:「她自小離開父母,鮫人化尾和雙腿行走都是依靠天生本能和後期模仿人類得來的,其實並不適用於她這樣的小鮫。只因平時待在平穩的陸地上,勉強適用。登了船,在微微搖晃的船上,就會出現明顯的失衡現象。」
牧丹青聽得心疼,問:「那這個要怎麼幫她呢?」
「幫不了。」秋長老看在她倆都還算照顧關心小鮫的份上,臉上的怒容消退了些,「沒有人教,那就只能靠自己慢慢摔著摔著學會走路了……」
反正現在也不方便換船了,秋長老結束通話碧水鏡前切切囑咐:「好好看著,別讓她磕著碰著,鮫人幼崽期相對敏感孱弱,別讓她太難過。」
牧丹青:「哦哦!」
牧丹青聽話地起身欲將桌角之類,會衝撞到孩子的銳物磨平,時絨卻坐著不動,不緊不慢地掏出了自己的鍛造爐。
牧丹青:「?」
打磨個桌角用不著這麼大的陣仗吧?
……
時絨給小鮫煉製了一件「弱水甲」。
雖然只是三品靈器,但它和普通防具不一樣,通體透明,泛著一絲冰藍,可以嚴絲合縫地包裹住小鮫每一寸的面板,甚至包括眼睛和頭髮。
時絨想著,把屋子裡的桌角磨了,還有屋外的。
她們這麼小心翼翼地看著,孟知雪總放不開手腳。
幼崽要學東西,要摔跤,總不好一直給她打造一個溫室環境。還是給她做好保護,然後隨她去試,去跌倒。
反正保護到了眼球,摔著哪裡都不疼。
……
時絨老老實實在船上看娃,待了一夜。
第二日清晨,兩船並行駛出鮫人群島範圍。時絨終於等來滄明鏡的回應,說讓她上五樓靈膳廳,他們師伯侄兩人一起吃個飯。
時絨心下隱隱有個猜想,留下表姐和孟知雪,獨身去了。
……
靈膳廳修建得寬敞雅緻,想是因為天色尚早,這裡還沒什麼客人,安靜而空闊。
時絨被青雲侍指引著進入包間,滄明鏡端坐在內,捋著鬍鬚略顯不自在地招呼道:「來來來,這裡的廚司可是從霧華城調過來的,聲名遠播,你盡可嘗嘗。」
時絨先是規規矩矩行了個禮,然後以小輩跪坐的姿態在他對面落座。
等青雲侍上了菜離開,應景地吃了兩口靈膳,隨後道:「謝謝師伯招待。只不過我找您是有事兒要問的,要不然咱們還是開門見山吧?」
滄明鏡:「……」
……
滄明鏡不得不承認,他有點怵時絨。
和對白亦的怵不一樣,時絨是屬於那種完全讓人無人掌控、無法預料的存在。
人活在世,總有諸多顧慮與牽絆,所以顯得怯弱畏縮。
唯有她,單刀直入,無所畏懼。
也是,她連白亦都敢覬覦,豈會忌憚他一個區區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