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艘並行的遠洋船上的人幾乎都被驚醒了,無數道神識朝海底擴散而去,四下搜尋。
牧丹青嚇得頭皮都要炸了,那股子彷彿從深海底部傳來的龐大威壓,真的像極了被驚醒的深海巨獸!
然而一轉頭看向時絨,她卻還是笑吟吟的模樣,單手提溜著一個被她稱之為「望遠鏡」的東西,叫喚道:「這個法子好,師尊再來兩下」
牧丹青反應過來了:「……」
為啥她隱隱約約覺得清慈道君行事風格也有點……偏呢?
……
望遠鏡視角中,有膽小之人驚恐關窗,獨居的衝出去找人,更有膽大的將腦袋伸出窗外,四下張望,大呼:「妖獸呢?我沒找著哇!」
「怎麼樣?他們出來了嗎?」牧丹青問。
時絨將視角鎖定嶽子溫的窗,納悶道:「沒動靜?」
不僅沒人冒頭問情況,連一縷神識都不曾外探出來過。
這不科學啊?
正常人遇見突發狀況,怎麼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
「不對勁。」
時絨心裡莫名湧上一股子涼意,將望遠鏡往牧丹青手裡一塞,跳上視窗,「我過去看看。你拿望遠鏡盯著,萬一有狀況,我給你們打手勢!」
遲疑片刻,又從船外翻到了白亦的窗外,扒拉著窗沿,腆著臉笑:「師尊,再送我一程唄?」
兩船距離不遠,但是船上都有護船陣法。
要麼找院長或者龍族老祖打報告等待審批,要麼就找師尊強開後門。
時絨果斷選擇後者,上回她就是這麼過去的。
白亦表情不知為何有些凝重,提醒她:「把防具穿上。」
時絨呆了一下,乖乖在窗臺上坐下,穿起七品靈器防具來:「怎麼了?」
白亦:「說不上來,感覺不太好。」
遠洋船的房間密集,為了保障隱私,每個房間都有隔音隔窺探的陣法結界,一旦被人強行破壞侵入就會發出警報,他也不好強行去看。
白亦上前,幫馬馬虎虎往身上套防具的時絨整了整衣襟。
末了,指尖輕輕揉了揉她的臉頰,「穩一點,別浪。不管那邊有沒有出事,只要你安全回來就算你一大功。」
他替她整理靈器的時候站得近,時絨坐在窗臺上的膝蓋都要碰著他的衣袍,腿輕輕一勾就能攀上他的腰。
這樣的距離實在適合搞偷襲。
時絨卻沒敢,強撩無情道,那不得灰飛煙滅。
按捺住蠢蠢欲動的念頭,挑眉:「那、那記了大功能要獎勵嗎?」
白亦捏捏她的耳朵,指尖微燙。
慢慢道:「可以。」
時絨來勁兒了。
無情道也得說話算話吧?
今兒天王老子來了,也別想動她一根頭髮!!
時絨咻地一下從窗臺上竄出去。
屍鬼骨翅愣是給她扇出了小蜜蜂的感覺,都快出幻影了。
牧丹青舉著望遠鏡:「?」
咋突然之間這麼亢奮?
……
因「深海巨獸」恐被驚醒,龍船和麒麟船之間需要互動訊息,頗有幾人在海上往返,時絨身份特殊,並不顯得格外顯眼。
趁亂摸到嶽子溫的房間外,時絨站在緊閉的房門前徘徊了一陣。
他們這無聲無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總不是在集體閉關吧?
萬一真的只是在閉關,她毫無理由突然闖進去打擾了人家的狀態,會不會被錘?
吱呀——
旁邊的屋門突然被推開了。
周隼抱著胸,滿臉疑惑地看著鬼鬼祟祟貼在嶽子溫門口的時絨:「你幹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