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算湊到青雲石面前去,也沒幾個人知道她就是時絨。
跟隨大流假模假樣地在後山翻找了一通,
時絨走得有些累了,隨意找了個處海崖邊上的礁石躺下。悠閒地翹著腳丫子,準備欣賞一波海上日落的美景。
心裡正想著也不知師尊這會兒脫困了沒有,可能理解她不忍他跟著自己逃亡的良苦用心。
背後傳來一個陰惻惻的聲音:「你可叫我好找啊……」
……
若不是她躺在礁石上,還吊兒郎當地翹著二郎腿,在一群因為比賽時間臨近而焦急上火的天驕之中,一副格格不入的悠閒自在模樣。
只看那一身尋常散仙打扮,滄飛羽還真輕易將她忽略了去。
他想著時絨那人向來不按套路出牌,本著懷疑的態度跟了上來。
天道有眼,還真讓他把人逮住了!
「你倒是會想辦法藏身。」
滄飛羽得意地笑出聲,對上時絨略顯詫異的表情,心中更是極度暢快。未免遲則生變,一把朝她抓來:「時絨,我早說了,你的積分遲早得便宜了我!」
在青雲會上發起決鬥的前提條件,是必須得與被挑戰者的手環或者肢體相觸,簽署決鬥契約。故而大家才會漫山遍野地找時絨。
被挑戰者同意,則前往青雲石旁的決鬥場,在執法長老的見證之下完成挑戰賽,輸者扣百分之五十積分,平手,則算挑戰者勝。
若不同意,則屬投降,同樣扣百分之五十的積分。
……
時絨一拍礁石,
整個人挺身而起,像是滑溜的魚一般,次次都恰好差分寸地從滄飛羽的爪下躲開,叫他沾染不得。
懶散而不悅地嘖了聲:「怎麼是你?」
滄飛羽眉頭緊皺,這人族修為不行,反應倒是快。
但凡是個大宗門裡走出來的天驕,在被人挑戰之時,哪怕是明知不敵的情況下,願意投降的都甚少。
哪像是她,都被人抓到現形了,還滑不溜手,不肯應戰!
冷嘲道:「怎麼?當初說話說得那麼硬氣,不敢與我打一架?」
時絨:「……」
她不是怕打架,而是決鬥必須到青雲石的決鬥場,那兒可是氣運之子聚集地。
龍濉的光環之強,她是見過的,她總不能上場打個架還把師尊綁身上。
她對青雲學府的執念不深,頂多就是有點想上青雲榜前十,超越人族目前最好的成績,來個青史留名,給師尊長長臉,日後也能在師尊面前吹吹牛。
若是換個人來,她可能就直接降了,犯不著拿命去爭。
可偏偏來的是滄飛羽。
她之前放了話的,積分便宜狗都不給她。
時絨嘆了口氣,
她明明只是想要走快樂打鐵,靠手藝和平賺積分的路子,怎麼偏有人要她舉起屠刀呢?
「行,那打吧。」
她上前一把抓住了滄飛羽的手腕,發起決鬥。
……
眾人察覺這邊動靜,紛紛趕了過來。
剛被人輪番盤問完的白亦站在礁洞口,恰好望見了時絨被滄飛羽揭破身份的場景。
她就站在最高的海崖礁石之上,那處視野開闊,叫人想不注意都難。
被獻祭的人,心裡正不得勁兒,
忽然便與自家那位尊師重道的崽兒對上了視線。
她似也早就察覺了他的位置,遠遠沖他討好一笑,
右手抬起,舉到頭頂,嘻嘻哈哈或給他比了半個愛心。
白亦:「……」
他被萌得老臉一紅,怨氣全散。
幾乎認命一般地懂了:渣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