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絨原本以為他是遭難之後頓悟了,沒想到是知道了師尊的馬甲,不得不乖巧。
以他的出身,接觸到雲隱仙府上層訊息的機會頗多,能認出來不稀奇。
時絨便沒裝了,
暈乎乎地接過單子,上頭細緻地寫著一些在青雲學府需要注意的細則和需備的行李物件單子。
「那師尊是回浮華山了?」
「這個……我不太清楚,師祖沒告訴我。」他為難地笑了下,「但小師叔若是要出門採買,我隨時可以同行,聽從吩咐。」
時絨聽他說是師尊安排來的,再聽到這一句,感覺微妙極了。
上下打量他一眼:「你也給掌門遞了畫像嗎?」
金友安咳嗽了聲:「是家母安排的。」
時絨點點頭,看他的眼神愈發地詭異,心想:難道師尊選中了這個人?
特地神隱,是想要他倆多相處相處?
那他老人家可夠物質的。
放著第一的越天瑜不要,挑著第二的金友安,是因為他家裡特別有錢?
……
白亦沒這麼想。
他這兩天總在反思,他這麼純情正派的一個人,怎麼養出來一個登徒子徒弟。
那日借著醉酒,她不僅是聞了他,還偷偷摸他!
若不是他手快攔住了,她甚至要把手伸進他的衣襟裡頭。
被抓了手還毫無愧疚,彎眸淺笑著,直望著他:「師尊人瞅著瘦,腰細腿長的,身上卻挺有料呀~尤其這腹肌,嘿嘿,以後師娘肯定很愛你」
他先是沒反應過來,
琢磨了半刻鐘終於懂了,一身血全沖臉上去,半晌沒能說出話來。
……
她出言不遜,調戲了師尊,
按理說,是要被好好訓斥一通的。
但他板起的臉對她而言毫無殺傷力,
時絨依舊能膽大包天地拉著他哼哼唧唧:「師尊我頭暈,您給我倒杯水唄~」
白亦:「……」
白亦一口氣洩到了地底,
他是拿她沒轍了。
慈師多敗兒。
他狠不下心,管不了,便只得委託別人去管一管了。
素仁帶了那麼多徒弟,除了最小的弟子陳維,其他人性子一個板正過一個。
他從前覺得那麼太死板規矩,人都沒生氣了。現在看,太出格的,他瞅著也心慌。
就怕時絨這沒羞沒臊的流氓性子養成了,
別人去青雲學府學習,她去青雲學府開後宮。
……
時絨在小宴上鬧的那一場,哽在素仁心裡好幾天,放不下。遇上清慈道君親自委託,要他教規矩,他哪有不從的道理。
特地挑出來幾位去過青雲學府上學的學長,給這一批愣頭青們上了幾堂青雲學府相關知識的輔導課,免得到了那瞎鬧丟人。時絨作為重點監視物件,更是成天被他逮住了耳提面命。
時絨不愛聽素仁講的大道理,倒喜歡聽學長們講的狗血八卦。哪怕是頂級學府,也逃不開校園純愛的戲份,更有私相授受,把姑娘肚子弄大了,又拒不成婚,反目成仇的狗血劇。
時絨聽得好奇:「不是說能進青雲學府的弟子家世都不錯。既然有情,葉門當戶對,為何不聯姻算了?鬧到最後反目成仇,何苦來哉?」
「個人的感情,哪能拗過家族的利益?」
學長低低嘆息了一聲,道:「學府裡成的情侶,最後能黃了大半。倒不是說感情是假的,有些是家裡早就□□地安排好了更好的婚事,由不得他們抗拒;有些是兩個家族之間正好有世仇;還有些是無恥小人見不得人家強強聯合,故意從中作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