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人轉過頭來,神智清明,才朝人招了招手:「第一堂劍術課堂改在室外上了,先生通知我們到後山集合,說是二班一起上課呢。」
時絨便趕了兩步,追上他的步伐。
表情從容,一絲尷尬也沒,就想剛才那個嘿嘿傻笑的姑娘不是她一般:「後山?那兒又沒演武場,就一片陡坡林子,怎麼去那?」
後山指的是青雲學府背靠著的一座五六百米高的小山,長袖山。
越天瑜沉吟著沒應聲,
直到兩人拐出沁園,看清長袖山山腳下的架勢,方唔了聲:「這是給咱們下馬威來了?」
……
山腳下滿噹噹站著人,粗略看得有三四十,手裡都抱著劍,面無表情地審視著中央的新生們。
——學府裡其他兩屆修劍術課的學長,怕是都來了。
新生劍術一班的先生叫張痕,因為蓄了鬍子,瞧著是個勁瘦精幹的中年人。
相貌平平,背脊筆挺似劍,眉眼卻溫和,內斂鋒芒。
幕府山出身,瞧著不起眼,但據傳是天下排名前十的劍修。
關鍵是他的年紀還不大,是第四屆青雲學府的學員。
「在青雲石前打了五日,你們相互之間應該都認識了吧。那就省去自我介紹的環節。」
張痕望見時絨和越天瑜到了,抬了下手,和氣笑著道:「人都到齊了,咱們可以開始了。」
二班的先生出自雲隱仙府,面冷,看著不太好相處的模樣。
乾硬道:「有學員不滿分班結果,便臨時多加了這麼一場分班賽事。」
此話一出,時絨便回頭看向龍濉。
龍濉睜著一雙大眼睛,顯得無辜:「我也不知道會鬧得這麼大……」
「規則簡單,前十個登頂長袖山,拔下旗子之者可自由選擇老師。登山期間只可以劍術禦敵。」
有人出聲:「禦敵?」
張痕朝身後一指,笑著:「上兩屆的劍修學員自願來幫忙,你們登山路上,他們可以隨意出手阻止。」
新生們臉色大變:「這……」
這不是明擺著叫他們出糗麼?
對面三十餘人,這邊只二十人。
且人家還是青雲的老生,比他們多練了十幾二十年的劍,經驗老道。
到時候只怕他們這些人一個都沖不上去!
……
張痕看出新生臉上的猶疑,笑容淡下來,
慢悠悠道:「所謂劍道,就是敢於一往無前心境。若遇強則逃避,又如何配提劍?」
轉頭看向在場唯一一個至始至終都淡然嫻靜的姑娘,欣賞道:「是吧,時絨?」
時絨無故給點了名,呆愣了一下:「啊?」
不得已搭話:「是是。若真要逃的話,用暗器,或者用槍比較好,回馬槍嘛」
張痕:「……」
「噗。」
宴安沒忍住笑出聲,
又在一片死寂之中,尷尬地佯裝清了兩下喉嚨,重新崩起臉。
張痕瞪時絨一眼,
選擇無視了這個牛頭不對馬嘴的回答:「比賽沒有時限。有十人登頂;或者學員集體自願認輸,都可結束比賽。不過若是認輸,分班結果就由不得你們來選了。」
……
時絨根本就不在意分班結果,
她的劍術已有正經傳承的師尊,選這門課,是因為這科對她而言好拿分而已。
要不是擔心太張揚,怕給先生逮住了穿小鞋,期末叫她掛科。
她都想直接認輸,等待調劑算了。
眼下一場爭鬥無可避免,
既如此,若是退縮,沒得還會被前輩看輕,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