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右淳若奪舍失敗身死,明殊女兒被抽魂,纏綿一陣也得病死。一場蓄謀已久的復仇,不能就這麼虎頭蛇尾地收場了?那生魂魂牌是讓明殊看到他的恨意的,汪右淳定會遞到他眼前。明殊曉得女兒臨死前是這樣的慘況,哪怕對女兒再無情,也會暴怒至極吧?」
要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又不能帶在身上。
還希望明殊某一日可以親眼看到……
時絨問:「汪右淳會不會就把生魂魂牌藏在明殊身邊了?藏在明殊身邊,一個只他看顧,連明殊自己都不會去翻看的地方?比如當年藏原身的小院,或者是青雲學府內汪右淳自己的屋子?」
白亦放下茶盞,「滄明鏡在青雲學府的地宮內閉關十餘年,直到近日方出關。他既然醒了,生魂魂牌這樣的邪物若藏在青雲學府的陣法之內,早該被發現了。我在請師兄幫我辦青雲侍身份的手續之時,便問過他,他說沒有。」
時絨神情一木:「啊?」
這事兒你直接找校長?
堂堂劍仙跑來給徒弟做青雲侍,是一點兒都不在乎自家師兄會受到多大衝擊的嗎?
那茫然睜著眼的憨憨模樣看得白亦心尖兒一軟。
忍不住喜愛地摸了摸她的頭髮,「沒事,滄明鏡玄術超凡,通曉萬物。我既在青雲學府,就瞞不住他,乾脆提前告知。」
時絨給冷不丁摸得眨了眨眼睛。
默默看了一眼他的手:「……哦。」
白亦又道,「明殊是汪右淳要報復的當事人,查查他這條線準沒錯。不過,明殊只是汪右淳兒子身死的導火索,真正當街打死他兒子的是妖族的遊氏。他要報復,不惜拿命去賭,既害了明殊的女兒,又怎麼會漏了他們?也當查一查。」
時絨心中一凜。
猶如醍醐灌頂。
……
翌日。
時絨召集同屆劍修將上兩屆的前輩給打了事兒,傳遍了整個青雲學府。
沁園,九轉閣內。
張痕抱著劍盤膝坐在爐火前,對著祁雲抱怨時絨:「那是個不守規矩的,看著不像是雲隱仙府那等正經八百的門派出身,盡耍小聰明鑽空子,胡打一氣!前兩屆的前輩被新生翻了盤,眼下可慘了,被他們先生拉到縱橫山脈裡頭實地演練,可不得脫一層皮!」
祁鶴手裡布弄著兩塊石頭,心平氣和道:「後浪推前浪,江山代有才人出啊……這兩位青雲榜一,天縱之資,都落到你班上了。你還有什麼不滿的?可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張痕撓了撓臉。
明著抱怨,暗中炫耀的心思被人揭破,嘿嘿一笑:「我是怕他們飄上了天,沒得壞了心境。」
又隱帶這點兒討好道:「聽說時絨挑了你的課,今日便要來報導。她是個不老實的,表面裝得恭順,內裡全是花花腸子!到時候肯定給你折騰出事兒來,我特到這來,幫你鎮鎮場子。」
祁鶴放下石頭,白淨姣好的面容上浮上一點笑容:「倒也不必,她昨日夜裡就來過了。」
說罷抬手點了一下張痕面前的桌子。
桌子上頭擺著果盤和花籃,花籃裡頭還掛著一張手寫的紙條。
「敬愛的祁先生啊,您是那無私奉獻的蠟燭,用青春播種,用筆墨耕耘,用心血澆灌,以愛滋潤著我們。您,就是我最感謝,最尊敬的老師!」
張痕:「???」
這是什麼玩意兒?
……
要查魂牌,青雲學府的課程也不能翹,尤其是時絨最為期待的煉器課。
隔日天不亮時絨便起了,大包小包地收拾齊整東西:有給先生送的滋補的溫粥,還有一些自製的打鐵時用得著的護具。
一邊興致勃勃地往小書包裡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