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絨細思極恐, 她好像真的在不知不覺之中轉運了:「倘或、倘或天道要不了我的命, 便不在執拗地一條道走到黑了呢?讓我從炮灰直接轉成氣運之子的預備役,這也行得通嗎?」
白亦不是沒想過這樣的可能。只是絨崽神識再強,三靈根的資質也將她日後修行的天花板給限制住了。有龍濉在, 天道當不會選她才是。
可現在被她一剖析,看到事實的白亦又猶疑了:「炮灰命格本就不是你的, 等這命格一解……雖然兩個位面之人的命格不會出現在一個星盤, 但你既然來了, 按照你前世的命格線來推斷, 天道選你做氣運之子機率……」確實很大。
時絨:完了,出大問題。
天道憋了這麼久的壞, 原來在這裡等著她呢。
它倒是能屈能伸, 打不過就直接把她認作義女。
亂世將至, 被分做氣運之子,現在是好了, 那之後不一樣容易丟命嗎?
白亦臉色逐漸難看, 剛揣回肚子沒兩天的心又高高地懸了起來。
立時起身:「我去給你算一卦。」
「算什麼呀!」
時絨拉著不給他算, 自我安慰地喃喃:「也不一定是真的。我三靈根資質擱這擺著呢, 或許天道就是暫時安排我去給龍濉做做對照組, 刺激刺激龍傲天,好讓他更快地成長。」
白亦:「可是——」
「時絨」
屋外傳來人的呼喚,打斷了兩人的合計。
宴安的聲音遠遠的,帶著一絲春天的躁動:「好不容易放假,咱們出去朝城玩鴨」
白亦一挑眉。
時絨:「……」
……
門被敲得咣咣地響。
時絨無可奈何起身過去開門,一面道:「我這正忙著呢……」
宴安喲了聲,怪腔怪調的調侃透過門板傳進來:「你這人怪得很,每日一下學就直奔自家院子,什麼活動都不參加。這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金屋藏嬌,一心夫人孩子熱炕頭呢!」
程金金跟著哈哈哈直笑:「就是就是!」
時絨扶著門,趁機回頭看了眼師尊。
見他慢條斯理地抓了把魚食走到中庭,似乎半點沒有迴避的意思。
看樣子是願意見客了。
……
門一開。
兩笑聲如雷的人大搖大擺地闖進屋來,自然得像到了自己家。
時絨帶著幾分看好戲的意味,抱臂往旁邊讓了讓。
程金金:「磨嘰啥呀,開個門這麼——」
陽光自屋簷斜落。
程金金猝不及防地看見花草幽靜的庭院中還施施然站著一人。
素衣清雅,涼似潭中月。
時亦微微一笑:「嗨?」
程金金嗓音一卡,張著的嘴忘了合上。
宴安更是一個踉蹌,險些從臺階上撲到地上去:「?!」
艹!
真是金屋藏嬌?!
……
當著白亦的面,宴安和程金金一左一右地把時絨拉到旁邊,壓著嗓音小聲。
「怎麼回事?他怎麼會在這裡?」
「怎麼一個月了你從來都沒說過?」
「魅力太大,太招人疼了,就這樣了唄……」
時絨聳肩道,「都是私事,我臉皮薄,不好意思往外說呀。」
程金金:「……」
宴安:「……」
我信你個鬼,臉皮薄這話你也說得出口?
程金金和宴安面面相覷。之前他看時絨沒把時亦帶回雲隱仙府,還以為她是想通放下了呢。如今這金屋藏嬌都玩上了,可見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