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絨道:「這樣大的風浪中不好船的控制方向,離遠一點反而更好,省得撞在一起,損失更大。等過去風暴圈,自然會重新聚在一起。」
頓了頓,「你幹嘛也抱著我?」
牧丹青:「不知道,感覺在你身邊有安全感一點?我有點怕。」
時絨:「……」
表姐你一堂堂天驕,說這話像話嗎?
……
有大乘期坐鎮,渡遠海風暴圈依舊無比兇險。
哪怕是在陣法護持之下,船體也有好幾處破漏變形,需要人緊急修復。
可風浪已經持續了兩日,始終未歇,這種境況根本沒有人可以出去修船,只能靠麒麟老祖護船,獨自硬撐。
一個個壞訊息傳來。
人處其中,隨浪顛簸,始終不見天日,逐漸有種對抗大自然的渺小與絕望。
船上眾人一個個膽戰心驚,不復剛出發時的意氣風發,甚至隱約後悔起來。
終於在中州人民萬眾一心出海搞事的大熱潮下,認清現實,頭腦冷靜下來,記起出海遠洋,原就是個十死無生的任務,但這會兒想要下船已經不能夠了。
……
護持這樣一艘大船,對大乘期的損耗也是極大的。
風暴不知還要持續多久,必須有人要和麒麟老祖輪換著上陣。
於是到第二日傍晚的時候,啟用第二套大陣,以十八名渡劫期為輔,一名渡劫後期為陣眼,接管大陣。
眾人聚力,理論上該比麒麟老祖一人更強。但此陣乃是第一次啟動,各方配合不佳,擰不成一股繩,平白增添損耗。
當日夜裡,船身顛簸得更加厲害,船上所有人徹夜不敢入眠。
時絨試圖以碧水鏡聯絡金友安他們,問問龍船的情況,但她的至尊到這兒居然派不上用場了。
「可真是出師不利。」
牧丹青喃喃道,「我聽說東海之濱找著了一艘返航的遠洋船,它的煉造材料還不如咱們的好。可從它受損的情況上來看,所經歷的風浪,遠沒有咱們出海時這麼兇險。咱們這是走的什麼黴運!」
時絨細想也對啊。
為何獨獨他們過來時就如此兇險呢?
走黴運是不可能走黴運的,氣運之子豈會走黴運!莫不是有什麼特殊情況?
……
時絨將一瓣萬重佛蓮交給牧丹青,準備上到最高層的麒麟船「控制室」,看看情況。
小鮫卻突然拉住了她的手:「別出去。」
孟知雪神情有些恍惚,低低道:「人太多了,船過不去的。姐姐,我們回去好不好?」
時絨:「?」
小鮫人脆弱,飄搖風雨之中大人尚且恐懼,她受到驚嚇,昨天就開始發起燒來。
牧丹青給她煉製了丹藥,讓她吃了能短暫休息片刻,但還是會被大幅度起伏的船給搖醒,整個人顯得渾渾噩噩的,時不時地說夢話。
但時絨沒有因為她神識不清,就忽略她的發聲。
在她身前蹲下來,細聲:「你說什麼?什麼意思?」
孟知雪水靈靈的眸子似乎空茫了一會兒,不多時又聚起神來:「我好像知道這裡。」
牧丹青和時絨對視一眼。
鮫人的傳承,有些是在鮫人成長過程中,自發出現在其記憶之中的。
看她這個樣子,是繼承了一部分鮫人的記憶?
孟知雪坐起身來,朝窗外看去:「這裡有一個很神奇的天然屏障。嬢嬢說,咱們要游回鮫人群島,最好要一個一個地過。不然會被風、被浪吹回來,卷進深溝,再也出不來了。咱們大船裡的人太多了,過不去的,姐姐,咱們回去好不好?」
牧丹青悚然一驚,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