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安:「……」
越天瑜:「……」
有這種神器,為什麼不早些拿出來?
……
時絨定睛細瞧,才發現那非是什麼特殊的法器。
而是白亦在幻荊森林,無聊的時候順手採摘的月熒花製成的,超簡單手工製品。
——將花磨成粉後,用兩層能透光的白紗布包緊,裹在普通的靈石上面。隨後激發靈石,便可以得到一個簡易的「手電筒。」
這小玩意兒是白亦自個琢磨出來的。
起因是他擔心剛進門的徒兒自己一個人在浮華山會怕黑,又怕生不敢過來叨擾他,便手把手地帶著她一起制了不少。還給它取了個名兒,叫「流螢燈」。
從採花晾乾到磨粉、積壓包裝進燈罩裡頭。
又將整個浮華的殿宇、宅地、花園、藥圃,但凡是她會走動的地兒,各處都裝點滿了。
這種玩意兒,只要一丟丟微末的靈氣,都能讓整個房間亮得像白天一樣。
哪怕是剛入門修行的孩童,也能用得。
她怕是不怕了,就是有時候起個夜,猝不及防被流螢燈的光一晃,人別想再繼續睡,——那眼睛裡得自個亮堂一晚上。
故而時絨等學了點火的法術之後,第一時間將這種小孩子才折騰的小玩意兒棄之不用了。乃至他在順手採摘月熒花的時候,她都沒能想到他會拿來做流螢燈。
時絨眯著眼睛,逆著光芒看那燈,
當時明明還挺嫌棄那燈用著不方便,現下卻忽然有了些許的懷念。
想起夏日竹簧,漫山流螢,
白亦挑燈在前,雪衣墨發,宛如雲中客,走進山水畫卷。
回眸時,淡然淺笑,朝她伸出一隻手:「絨崽,到師尊這來。」
……
宴安拿手在時絨眼前擋了擋:「怎麼了,被晃暈了?」
時絨回神,溫吞吞:「嗯,有點……」
繼而回身衝著白亦招手示意,指向前方:「照一下那邊。」
白亦的打光便跟著照過去。
流螢燈的光穿透力很強,
饒是如此,也只能在迷霧之中照亮十到十五米的距離。
白亦的小舟離他們五米左右,再往前探根本探不著什麼。
白亦狀似為難:「哎呀,照不到啊。」
程金金:「是呀,你們的船再過來點吧。」
白亦繼續為難:「離太近了容易撞。」
他思索了一下,提議道:「要不然,咱倆換一下?」
笑起來,補充,「反正今晚也不會趕路了,只是原地修整。你看怎樣?」
……
外頭亮起來的光,將權音和風承都驚醒了。
來到船頭,恰好看到時亦提溜著一亮得驚人的燈和程金金交換位置的一幕。
金友安安靜如雞地瞧著,不敢吱聲。
旁邊突然幽幽冒出來一句:「你們就不覺得不對麼?」
風承:「啥?」
權音拿手指了指光芒正中的時亦:「他沒有乾坤囊。」
風承說是:「散修的乾坤囊不是都交易給越天瑜他們了麼?等越天瑜拿去換了積分之後,裡頭的東西都會給散修。」
「那……」權音不解,「那他之前的丹藥和這個亮死個人的燈,是從哪裡掏出來的?」
一隻手啪地將她指著時亦的手給拍了回去。
金友安淡淡地:「說話別拿手指著人,不禮貌。」
權音抱著自己被打紅的手:「??」
你之前對散仙禮貌過?
知情人金友安心中暗暗冒冷汗:
從哪兒掏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