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抓幾下沒得手,反被時絨一腳踹了出去,撲到船沿邊上,險些跌進海里。
踹完還衝他搖了搖食指,嘲諷:「隊長,南波灣,呵」
越天瑜:「……」
雖然聽不懂,但感覺不是好詞。
那「霧氣」似乎會影響到人的思維,將平時積攢、壓抑隱藏的情緒成千上萬倍地放大,早前埋下的一絲絲不滿都能引發成員之間的矛盾。
這船上「壞了」兩個,都已經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來了,越天瑜難以想像其他兩條船上會是怎樣的光景。情況如此緊急,再顧不得男女大防了,伸著兩手,飛撲上去就要抱住時絨。
白亦哪看得下去。
見人如此不講究,眉毛擰得要夾死蒼蠅。先於越天瑜,一把將時絨拽到自己面前。
怕她會再逃開,單手擒住她的兩個手腕,將人壓到遮陽棚的撐杆上,還不忘用手墊一下她的後腦,低聲:「別動。」
時絨便沒動了,老老實實貼著杆子罰站。
捱了時絨一腳,肋骨到現在還在隱隱作痛的越天瑜:「……」
呵,女人。
面無表情地轉過身,不想再看他倆一眼,權當非禮勿視。
……
白亦不好撒開時絨,又不想拿繩子綁住她,便只能同她面對面地站著。
抬著下巴,幾乎不敢低頭。生怕時絨在霧氣的作用下,說出什麼抱怨、傷感情的話來。他玻璃心得很,可聽不得那個。
但怕什麼來什麼,她還是開了口,
小聲:「師尊。」
白亦心臟猛然一提。
時絨仰著頭,斂眸望著自家師尊近在咫尺的脖頸。
良久,輕輕挪動了一下被他扣著的手,委屈似的:「有點疼……」
卡著她,掌心微涼的手指幾乎是瞬間收了力道。
時絨得意地笑了,沒安靜多久,又喚:「師尊……」
白亦終於低下了頭,抬手想捂住她的嘴。
無奈著:「再喊他們都要聽見了。」
時絨不管那些,笑吟吟地盯著他,自顧自地說:「師尊,你真好看啊。」
白亦被她笑得臉一熱:「……」
曲起手指敲了下她的腦袋,繃著臉:「胡鬧,我是你師尊,說話不可以這麼沒大沒小的。」
時絨眨眨眼,從善如流:「哦。」
然後真的閉口不言了。
白亦便自個兒又細細品砸了一會兒她的話,越品越美滋滋。
絨崽從前什麼時候誇過他好看?怎地突然之間這般有眼光了呢!
他抗拒不了這個,沒一會,湊到她跟前:「嗯……其實我也不是那種擺架子的師尊,要不你再展開說說?」
時絨:「……」
……
將人捆著不是長久之計。
越天瑜給尚且清醒中的時亦使了個眼色,示意讓他多盯著時絨。自己則帶著牧丹青去找金友安隊伍裡的權音,看把兩個丹修湊在一起商量商量,能不能有什麼法子。
這下三條船上的人全打亂了。
首船上只剩下他倆和一個被綁成粽子,打暈了過去的宴安。
白亦無須忌諱,鬆開壓制著她的手,摸了摸時絨的腦袋,將那璀璨的綠光點滅。
時絨深吸一口氣,感覺自己瞬間像是從大姨媽造訪期間,易怒易躁易抽風的模式,切換了成了心如止水的賢者模式。
盤膝坐下來,無波無瀾道:「師尊,我覺得那個姑娘有問題。」
白亦看到她那張薄情寡慾的臉,就知道那個會吹他美貌彩虹屁的貼心小棉襖,又重新變回了鋼鐵盔甲。
內心惋惜一嘆,也只能接受現實:「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