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的喪屍面容扭曲,一個個都死死盯著時絨,一副想把她生吞了的模樣,祁鶴看了都發憷,「這裡有我,你回去城主府和小鮫待在一起吧,那邊有高階庇護陣法,能確保你的安全。有清慈道君在,咱們熬過這半刻鐘,等待大陣重啟,就應該不會有大問題了。」
時絨往外看了一眼,笑著搖了搖頭沒說話。
實際情況,恐怕遠沒有這麼樂觀。
方才她隨師尊歸城時從高空鳥瞰,難以計數的喪屍潮朝著蘭源城四面八方地圍聚而來。
眼下的這一波恐怕只是開胃,最終持久的圍城戰,才是重頭戲。
……
絨絲蟲那方的人數和等級都是碾壓的,且不畏生死,同心同力。
好訊息是若有防具阻攔,它們失去了「寄生」這一老六技能,空有一身修為,就像是王者峽谷裡的超級兵,只會平a和自爆。
而萬族聯盟這頭修為雖低,種族天賦和附加技能卻很多,更知絨絲蟲的弱點是畏懼水火。
雙方甫一交手,周邊的叢林便熊熊燃燒起來,讓喪屍潮寸步難行,但也僅僅只能暫且攔住低等級的喪屍而已。
殘敗的城牆,被烈焰燻得漆黑。
破舊的小城之上,格格不入地倒懸著八十一柄金色虛幻的劍芒,排列成陣,靈光璀璨。
白亦親手佈下的誅仙劍陣,那才是真正阻攔絨絲蟲攻城之物。
但凡大乘期喪屍靠近,細碎的劍芒如光,頃刻間便會將之絞殺成肉泥。
每次劍陣啟動,誅殺大乘,便會引發人群一陣近乎狂熱的歡呼。
遙望著城牆之上淡然端坐的背影,如山如嶽,如一道不可撼動的防線。
時絨不如他們一般高興。
明明局勢尚在掌控之中,她卻眼皮直跳,莫名不安。
所有人都將白亦當做神來仰望,但時絨從不那麼覺得。
師尊是個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
她不願,也捨不得讓師尊背負如此巨大的壓力,一人獨撐。
哪怕師尊已至悟道,也沒辦法無cd開大,是人便總有力竭之時。
待到那一刻,若他們還沒尋到能暫時頂替師尊空缺位的力量,或者沒能將絨絲蟲耗死,便是真正災難的開始。
……
城門口的弱水衣被「搶購」一空。
除了部分戰力弱小的丹修和輔助系和守在城主府的嘉熙長老,其餘人都出了城,包括由於事出緊急而來不及被收押的羽祁等人。
面對堆積成山的絨絲蟲,除了畏懼,更有一絲躍躍欲試。
想試一試,那個讓人晉級的流言到底是真是假。
羽祁隱藏在人群之中,伸出手。
反正他也是必死之人了,若能依此晉級,多殺一些絨絲蟲,或許可以戴罪立功?至少不會殃及同族……
淡然的嗓音從頭頂上方傳來:「若無魂系異火,吞噬絨絲蟲只會被它悄然寄生,不要動歪心思。」
羽祁背後驟然起了一層冷汗。
悄悄回首,清慈道君神色清冷地望著遠處,並沒有在看他。
他掌心冒汗,雖然不理解為何吞噬絨絲蟲的靈氣會被寄生,但也不敢存僥倖心理,剛要收回手。
一道劍芒冷不丁從他頰邊擦過,直直洞穿了他身側一位黃袍長老的靈府。
那長老甚至一句哀嚎都未能喊出口,便聲息斷絕,魂飛魄散。
場面驟然一靜。
羽祁對上黃袍長老未能閉上的眼睛,艱難地吞了一口唾沫。
晨風輕柔,拂過白亦雪白的衣袍。
他的嗓音淡淡的:「我不是在建議你們。有違此令者,死。」
心懷鬼胎者口乾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