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起初的希望在隨著時間的推移,一點點地被消磨著。
疲憊與傷勢在不斷地堆積,絕望慢慢隨之升騰而起。
眾人不禁想:若雲州已成一片死亡的大陸,他們這區區上萬人,難道要與整片大陸的喪屍相抗衡嗎?
……
眼見蘭源城內人的氣勢愈發的消弭,絨絲蟲為了一舉擊潰他們的心理防線,竟然以碧水鏡直播的形式,大大方方展示了它源源不斷的援軍。
綿延的群山已成一片焦土,湧動的喪屍群遍佈山野,密密麻麻,綿延不休。
全是從丹山主城城內而來。
桑延想封掉這個帖子時已經遲了。
大部分輪休的人都看到了那畫面,不少人抱著碧水鏡,絕望崩潰大哭。
一青年喪屍陰冷地對著鏡頭,咧著嘴笑起來:「小打小鬧地陪著你們玩了幾天,終歸是些上不了檯面的把戲。空間陣法已開,且看你們還能蜷縮在那龜殼之中,再撐幾日吧!」
……
「看來丹山的空間陣果然被它恢復了,咱們吶,能熬過一天算一天咯……」
申飛剛從前線撤下來便聽說了這個訊息。
一個魁梧健壯的大漢,點菸杆兒的手微微顫抖,彷彿無力託舉那根細弱的煙杆,滿身血汙,靠在牆角休息。
時絨同樣灰頭土臉,順手擦了根火星,點射到他的煙杆兒上。
隨意掃了一眼,便收起了碧水鏡,大喇喇地坐在地上:「堂堂大乘,咋虛成這樣?」
申飛老臉一紅:「我本來就是虛堆起來的!根基虛浮得很,以後怕是不能晉級,只能這麼著咯。」
這話一出,時絨腦子裡模模糊糊地閃過什麼東西。
但下一秒被牧丹青喊了一聲,打斷了思緒。
牧丹青給她遞了幾枚丹藥過來:「吃了再休息一會,力氣恢復得快,別刷碧水鏡了。」
時絨哦哦應著,就著她的手,一口全吃了。
申飛跟著伸手,以為能混到兩顆丹藥。
牧丹青回以尷尬的笑容:「對不起啊前輩,這是給小輩特製的,您的回覆丹一會兒就會有人來派發了。」
申飛:「……」
你不必解釋,我懂。
被偏愛的時絨咔嚓咔嚓地嚼著藥丸兒,隨地往草蓆上一躺,看著結界外的喪屍:「其實前輩不用太悲觀,陣法的事兒還說不準呢。」
申飛:「啊?」
時絨看看天色,「算時間,應該也快到了吧。」
……
丹山城。
落霞漫天,染紅了整座寂靜的城市。
一隻燕鳥展翅低飛,飛快地略過主街道,在靠近空間陣的前一刻,像是撞到什麼無形的刀刃,整隻鳥瞬間頭身分離,一刀兩斷。
空間陣光芒乍起,一批喪屍被傳送過來。
它們目的一致,麻木地擠上主街道,直奔著蘭源城的方向而去。
有人低頭朝燕鳥的方向看了一眼。
毫無靈氣的凡鳥,絨絲蟲對它們毫無興致。一腳踢開,便放置不管了。
自然也未有人留意到燕鳥的羽毛之下,跳出來一個呆頭呆腦的小火柴人。
依靠嬌小的身材,藏在青石板道路的縫隙之中,慢慢地朝空間陣法某處摸去……
……
時絨點開了絨絲蟲的直播貼。
好巧不巧在角落裡發現了那隻小火柴人,揚唇一笑:「呵……」
隨後給絨絲蟲在直播間留言,為了讓它認出自己,還特地改了暱稱。
【時絨】:蟲老闆,你的好日子到頭啦!
絨絲蟲一看見時絨的名字,就條件反射地生氣,面目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