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眸色微沉:「嗯。」
……
雲舟墜落在蘭源城外的叢林之中,在場多人自發加入救援,很快組織起搜尋,將傷員們盡數救了回來。
好在這片區域已經被清理過一遍,後來又有記錄儀一刻不停地播放鮫人吟唱驅蟲,不用擔心野外絨絲蟲感染。
傷者直接被抬進了城,輕傷者集中放在城門處空地的上,由其親友暫時照看,重傷者則都送去了丹修那邊緊急搶救。
城內一時血氣沖天。
眠海清點核對了一下人數,恭順地站在白亦下方,凝重道:「道君,人都在這裡了,五人當場死亡,九人受重傷,二十六人輕傷。」
時絨剛參與救援回來,搬運傷者的時候沾了一身的血,站在昏迷的牧丹青身邊:「查清楚是怎麼爆炸了的嗎?」
眠海:「據清醒的傷員說,好像是有一個丹修在煉丹,炸爐了。」
傷者的親友們聞言不忿,出聲道:「煉丹炸爐要是有這麼大的威力,丹修能活幾個?」
眠海被駁得臉上掛不住,但體量親友心情,沒計較地訕笑了兩下:「這只是聽傷員的說法,但他們大多離爆炸源較遠,也不確定是不是。具體爆炸原因,還需要細查。」
白亦:「死者是哪些?」
「三名丹修,兩名煉器師。」眠海將他們的名字一一報了上去。
且不論丹修和煉器師的境界都偏低一些,哪怕是在同等的境界下,丹修和煉器師的體質和防禦力遠低於戰鬥系,在爆炸之中受傷最重很正常,一時未能引起別人的注意。
這一下損失了兩名煉器師?
白亦沉默下來。
時絨和師尊對視一眼,轉身就要往外走,準備去查查雲舟殘骸,看看能不能有什麼發現。
手卻突然被人抓住了。
時絨回眸:「?」
牧丹青不知何時睜開了眼,昏昏沉沉但執拗地拉住了她,側過臉虛弱道:「時絨,我看見了。」
……
兩刻鐘之前。
眼見一艘滿載的雲舟到了,牧丹青和嘉實上前去迎船。因為進城的入口只有一個,又需和人說清楚城中可分配入住的區域,安排起來略慢。
他們是來告知雲舟上的人耐心等一等的,順帶例行安檢。
因是短距離遷徙,雲舟內擠的人很多。
一般都圍在大廳內,僅有少數幾位長者在二樓單獨的廂房之中。
兩位煉器師尤為緊要,也被安排在二樓。
但他倆不知何故沒有在廂房裡待著,而是在外頭晃悠,看到牧丹青和嘉實兩人上來二樓檢查,還打了聲招呼,湊上前來詢問城內的訊息。
牧丹青禮貌地回應了兩句,隨即發現二樓有一位年輕的煉藥師在敞著廂房們煉丹。
甚至那位煉丹師的人還是背對著門口的。
牧丹青當時正在和兩位煉器師說話,略有些分神,並沒有想太多。又出於煉藥師的習慣,怕影響人家煉丹,沒有第一時間去打擾人家,繞過準備去檢查別人的屋子。
是背後的嘉實嘀咕了一句:「怎麼這麼短路途還要在雲舟上煉丹?這一爐丹藥能練完嗎?」
牧丹青心中猛然一凜,頓住了步伐。
對啊!
一爐丹藥練下來至少一兩個時辰,中途不能熄火打斷,否則前功盡棄。且一般煉丹師都會選擇一個安穩僻靜,不會被人打擾之所,更別說他還開著門,背對著走廊了。
牧丹青神識立時往他的爐火內掃去,一觸之下,發現那裡頭根本不是在煉製什麼丹藥,而是一鍋子亂七八糟的藥材混合物!
完全就像是外行在瞎折騰,浪費藥材。
牧丹青驚疑之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