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也有所察覺，自己體內的生機實際上是在衰退的呢？雖然那過程緩慢到連你都幾乎感受不到。”周小樹低聲問道。
伏羲身子一顫，目光陡然陰沉下來。
這些年祖境之間的爭鬥愈演愈烈，明面上是因為異界之門產生了分歧，一方保守一方激進，互不相讓，但暗地裡是怎麼回事，大家心裡也都有數。
一切都是因為壽命終有極！
他們自認為應當不朽的，實際上他們在聖人的時候就感覺到歲月在自己身上留不下痕跡來了，他們就已經不朽了，但是等到這麼漫長的歲月過去之後，他們忽然發現自己似乎並沒有想象的那樣……永恆……
伏羲自己還算是好的，他僅僅是感受到了而已，但是有的人卻已經發現了自己發生了一點點的變化，那變化很細微，但是也足以讓一個祖境的心境崩塌了。
他聽說在千年前的某一日，神農氏的頭上長出來了一根白頭髮……
“無論祖境是否永恆，我都知道只要我現在想讓你死，你立刻就會死！”伏羲的眸光愈發冰冷了，他認為周小樹偶然間得知了這個事情，現在是在抓他的痛腳。
周小樹只感覺全身發緊，他此時是靈魂狀態，感覺到從四面八方都有壓力壓過來，似乎要將他直接壓塌粉碎。
只是周小樹卻在此時露出了笑容，他搖著頭笑道：“那倒未必，至少在這裡，還真的不是你想殺就能殺得了我的。”
伏羲一怔。
忽然間周小樹就消失了！
伏羲頓時心生警兆，屬於祖境的滔天氣勢瞬間爆發出來，要橫掃這裡，就算前方墓地之中埋葬的都是聖境又如何？沒有稱祖的人再強也不過如此！
可是他的氣勢剛剛綻放就憑空消失了！
就好像被人在畫之中隨手給擦去了一樣，他的氣勢瞬間消失不見！
而更讓伏羲感到惶恐的是，無論他如何催動自己的力量，此時他竟然感受不到自己身上有半點修為的存在，他感受不到周圍的靈氣，更感受不到周圍的道則，這一刻他便如同一個凡人一般！
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自從他成為祖境之後更沒有人能給他這樣的感覺！哪怕是當年的盤古也只能憑藉絕對的修為來壓制他，何曾出現過現在的狀況？！
就算是他在地府之中，面對著萬古之前的巨頭，不敵對方的時候也可以從容退走，可是在這裡，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他明白，如果對方不想讓他走的話，只能留在這裡，沒有任何機會！
不是因為他此時不在巔峰，就算他自己以巔峰狀態來到此地，能夠爆發出最強的戰力，可最後的結果也不會有絲毫改變！
這是本質上的不同！
超越了他一個大境界的力量！
“祖，祖境之上……”伏羲艱難地開口道。他不敢相信，整個星空之中最強大的幾個人都在追求這個境界，可是這個境界的力量就這麼堂而皇之地展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他抬起頭，看到了周小樹，然後也看到了站在周小樹身旁的那個拄著柺棍的老人。
無終！
“你是什麼人？”伏羲喝問道。
無終搖了搖頭，輕聲道：“我不是什麼人，我是無終。”
伏羲咬緊牙關，他第一次如此歇斯底里地想要出手。而這也起到了一點成效，他終於凝聚起來了周身的道則！
可無終只是伸出一根手指，對著他搖了搖，那所有凝聚起來的力量在這一刻全面潰散！
伏羲頹然地向後退了幾步，第一次，他第一次感受到如此明顯的實力差距……
無終不再看伏羲，而是將目光落在周小樹身上，苦笑道：“你還真可以，這算是賴上我了嗎？”
正文 第44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