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形很是熟悉,奴才手下的人實在是追不上他們。”
那佐領看到平郡王臉色難看,心中也打著顫,將另外一件事給強行壓了下來不敢再說。這事便是他帶人趕到後,曾派了一隊兵上山搜尋,結果那些敵兵竟然早在山上挖了幾個陷坑,裡面插滿沾過毒藥的竹槍,有四個滿兵不小心墜入陷坑,結果拉上來後發現雖不是致命傷,但是傷口都是發黑,流出的血也變了顏色,沒過多久,四個兵就嚥了氣。
據帶路的漢軍說,這竹槍上染的怕是致命的蛇毒,由此那些漢軍推測,方才那些敵兵有可能不是湖南那邊的明軍,而是這附近山上的苗人,或者是瑤人。因為不管清軍還是明軍,都不會在戰鬥中使用毒箭,也無法採集致命的毒液,這種事情只有那些土人才會幹。
瑤苗土人攻擊我大清兵做甚?
這佐領想不明白,雖說大清兵入貴州以來,對地方多有禍害,但是那些土人在明朝時就多住在深山老嶺之中,尤其官道兩側更是沒有什麼土人居住,住的多是漢人。因此漢人遭殃的多,土人遭禍害的少。故而按理說,這些土人沒理由攻擊大清兵。且大清對各地土司多有安撫,那些土司和降清的明軍一樣,多半也是牆頭草,誰強就向誰稱臣,大清不去剿滅他們,已是他們祖上積德,躲家裡偷著樂了,現在怎的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派人來攻擊大清兵?!
這佐領原本倒是想將這事報與平郡王知道,可看平郡王這臉色,實在是不敢觸黴頭,便生生的壓了下來。
“漢人就是奸詐,不敢堂堂正正與我滿蒙勇士一決高下,非弄些偷偷摸摸之事,忒是無恥!”
扎喀咬牙切齒,那佐領沒敢說後面陷坑竹槍蛇毒的事,所以他只當那些襲擊的敵兵是明軍派出來的小股人馬,目的只在襲擾遲滯他們行軍。
羅可鐸陰沉著臉問那佐領:“可曾發現那些敵兵往哪個方向逃了。”
“這。。。”
那佐領回不上話,他手下那隊馬甲兵遭襲時混成了一團,以為中了明軍大隊埋伏,光顧著自保了,哪想著對方竟是得手之後就跑了,所以壓根沒人注意那些敵兵往哪跑了。
見這佐領連人往哪跑了都不知道,羅可鐸氣的給了他一鞭子,罵了句:“廢物!兩白旗的都是廢物!”
那佐領捱了郡王一鞭子,敢怒不敢言,跪在那將腦袋磕在地上一動不敢動。身後幾個同樣跪在地上的正白旗兵們和這佐領一樣跪在那不敢動,可心裡卻人人有怒氣:要是攝政王和睿親王還在,你個平比郡王敢說我們兩白旗的人都是廢物!
抽一鞭子於事無補,人死了傷了,敵兵一個沒抓到,羅可鐸心中怒火難洩,覺得這事實在是太丟人,見天色已晚,索性下令就在此行安營。然後命滿兵四出搜尋,但凡發現有人居住的村莊,不問老弱婦孺統統屠了。這樣也算是給那些偷襲的明軍一個警告,惹惱了大清兵可是雞犬不留的!
羅可鐸的這個命令讓扎喀有些驚訝,他認為就算己方被明軍襲擊受了些損傷,但這損失也是可以忽略不計的。這會正確的做法是傳令繼續行軍,然後加強戒備,前方多派探馬巡查,這樣就算再有明軍小股兵馬偷襲,也不會影響大軍行軍速度。絕對能在天黑之前趕到平溪驛安營,而不是在這前不著村後不靠店的荒郊野嶺紮營。若是大軍在此處安營,扎喀可以肯定明軍是高興的,因為他們派人偷襲的目的就是遲滯大軍行進。清軍不走正遂了他們意。
扎喀很想勸說羅可鐸不要因為怒火失去理智,派兵搜尋附近村落毫無意義,把附近的百姓殺光除了能洩一口惡氣,對於明軍又能有什麼影響。這年頭,那些明軍難道又真看重這些百姓嗎?
扎喀想勸,可羅可鐸那樣子叫他也張不開口。雖說打小一起長大,親如兄弟,可怎麼說對方也是大清的滿州郡王,是他扎喀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