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大興國的中間之地,但,既然是邊防重地,卻不加干預,落著實不明其中原委。宮裡的太傅都迂腐得很,不肯解惑,今日想請先生賜教。”
木先生捋著鬍鬚,點點頭:“原來落公主的夫君自鹿臺山而來……老夫許多年不曾遇到落公主這般志同道合之人了,唉,方才兩位故人之子的見識和膽識居然不敵女子,委實讓老夫失望啊。”
隨後他總算進入正題:“說到幾百年前天下大統,晉王隨後於鹿臺封禪,祭祀天地,當時的西秦君家和大興百里家都是大晉的功臣,也是位高權重。百餘年後,王室衰微,三家分晉,後來,又歷經百年戰亂才有了西秦和大興二分天下的局勢。但,君家和百里家感念晉王的恩德,便將晉王封禪的鹿臺山設為西秦和東興的中間之地,各州郡都不得干涉鹿臺山的自由。既然是禁地,史書地方誌自然不會有太多記載,這也是為什麼許多人不知鹿臺山底細的緣故,落公主說宮中太傅迂腐,倒不一定是他們不肯說,而是確實不知罷。”
這番話,百里落雖然聽懂了,卻不大明白,想起林岑之曾提過的那個古墓,她的腦子裡不自覺地浮出一個念頭來:“既然鹿臺山的位置這般重要,為何西秦和大興如此放任自流?”
她說著,微微一笑:“依照先祖的個性,恐怕不會對鹿臺山置之不理,再看西秦皇帝的一貫作風,也不像是會隨便退縮的,十幾年前,西秦和大興不還因為邊境之爭開戰了麼?邊境之戰,向來寸土必爭,這已是不爭的事實,鹿臺山那麼大塊地方,兩國居然就輕易放過了?先生不覺得蹊蹺麼?莫不是藏著什麼秘密?”
百里落說這番話的時候,語氣漸漸堅決近乎逼問,不知不覺將方才一直持有的溫婉態度打破,她自己卻毫無察覺。
木先生認真地聽著,眼眸中露出讚許之色,頗訝異道:“落公主的一番見解讓老夫大開眼界,心胸和頭腦不輸任何男子,老夫真要對公主刮目相看了。”
讚美完,他便悠悠喝起了茶,似乎再沒了繼續說下去的意思,也並不想解答她的疑問,直到百里落等急了,他才抬起頭來,笑道:“公主所說的秘密,可是鹿臺山斷崖下的古墓?”
百里落猛地直起身子,驚問道:“先生知道那個古墓?!”
木先生仍舊是那副不慌不忙的態度,喝盡了杯中茶,他起身,隨意地撣了撣樸素青衫上的灰土,開口道:“落公主,今日老夫有些乏了,先行回去休息了。人一老啊,毛病就多了哦。年輕的時候吃了太多的苦頭,年老便有些挨不住了。”
他說著,便真的邁開步子往外走去,百里落也隨之起身,剛想拉住他,木先生卻回過頭來,狀似無意地說了一句:“只聽說晉王封禪後對鹿臺山念念不忘,說不定,百年後便是埋骨鹿臺山了,也不無可能。別的,老夫就真的不知了。”
這一句話,讓百里落震驚地睜大了眼睛,腳步定在原地,卻又聽木先生笑起來,眉目間沒什麼起伏:“敢問落公主的夫君姓什麼?”
“韓……”百里落還沒從吃驚中回神,脫口而出地答道。
木先生似是瞭然般點點頭,轉過身,喃喃自語道:“那便是了。”
百里落失魂落魄扶著桌子站穩,晉王埋骨鹿臺山,那兒又正好有一座年代久遠的古墓,會不會正是晉王墓?西秦和大興如此默契地將鹿臺山設為禁地,便是為了遮掩此事?
如果事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