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著的衛舒與衛海奉有幾分相像,沙場歷練多年,一股煞氣若隱若現,「母親,域川自有他的事做,事情忙完了他便回來了。」
「我看他就是不想著家,上次出門是半年,這次一下就一年多,他那性子是越養越野了,誰知道下次還會不會回來。」
端容郡主恍然想到什麼,喃喃自語:「以前琉瓔軒有人時他還兩三個月、一個月回來一趟,難不成是這個緣由?」
端容郡主越想越覺得是這樣,「常思,明天你親自去盯著他,讓他來一趟,不來就將人綁來!」
「母親,你這是要做什麼?」
「做什麼?我給他找媳婦!他要是還不願就別怪我先斬後奏了!」
「你消停些吧。」一旁的衛海奉天天聽她唸叨這些已經不耐其煩,趕緊岔開話題,「常思,近來朝中局勢詭異,你謹慎些,莫要說錯話。」
說到這個衛舒也憂慮起來,「是,誰能想到首輔大人竟落得這個下場,父親,你平日裡跟幾個尚書走得近,這事會不會波及咱們家?」
衛海奉搖了搖頭,「倒也不會牽連這麼多,若是聖上真要處置,恐怕整個朝廷都要遭殃。」
「也不知域川這一個月是不是在忙首輔這件案子,聽府裡下人說他不是在大理寺就是在宮裡,但域川到底只是個少卿,按理說也輪不到他來負責這些。」衛舒道。
說到這個衛海奉肚子裡的氣就有了發洩的地方,「多半是離不了了,已經有幾名涉事小官往我這裡遞了信,讓我幫忙,我還納悶,我能幫什麼忙。」
「他知不知道他在做什麼?這事哪裡是首輔入獄那麼簡單,背後還牽扯著奪嫡之爭,他做得越多,將軍府就多一分危險!」
「奪嫡?太子不是已經定了?」衛舒不解。
銀安堂裡還有端容郡主以及幾個下人,衛海奉沒再繼續說,繼續斥責衛凌:「我看將軍府早晚要毀在他手上。」
「哪有這麼嚴重,域川好歹是為皇帝辦事,皇帝還是他名義上的舅姥爺,這是皇帝重用,將軍府與有榮焉才對。」端容郡主說一句。
衛海奉:「婦人之見!」
衛舒搭話:「我也覺得父親您多慮了,域川從小機敏,他不會沒有分寸的。」
「哼,他要是知道分寸就該回來與我商議,而不是一頭莽進去。」衛海奉說:「他這一回樹了多少敵?你且看著新首輔上臺之後怎麼弄他,到時候常思你派多幾個人護著他,看能不能把他小命保下來。」
端容郡主聽完這話氣得不行,狠狠瞪了衛海奉一眼,「有你這麼說兒子風涼話的嗎?」
正說著話呢,門外突然跑進來個小廝,氣喘吁吁:「將,將軍、郡主,宮裡來了公公,說,說要宣旨。」
三人心裡同時「咯噔」一聲,都有種不祥的預感,端容郡主不安看向衛海奉:「這怎麼回事,怎麼好好的還有聖旨?」
衛海奉哪裡知道,沒答她,匆匆往前廳去。
前廳裡魏公公一見到三人就笑得沒眼,讓方才還不安的人頓時疑惑起來。
「恭喜將軍,恭喜郡主,將軍府有喜啊!」
這?三人皆愣住,最後還是衛舒反應快些,「敢問公公,將軍府喜從何來?」
魏公公賣了個關子,緩緩開啟手裡金燦燦的聖旨,聲音尖銳:「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鎮國將軍府衛凌俊明肅恭、文武兼全,實乃國之重臣仰承聖諭,晉封衛凌東夏首輔,即日赴任,欽此。」
底下跪著的人沒有反應,魏公公又捏著嗓子說了一遍:「欽此,將軍還不接旨?」
衛海奉如夢初醒,顫顫巍巍伸出雙手:「臣接旨。」
衛舒也恍恍惚惚明白過來這旨意,趕緊讓下人遞給魏公公幾枚銀子,又親自將人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