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娥回了自己的寢殿,臉上早已沒了方才的嬌蠻姿態,神色比郭皇后還要莊重幾分。
喝過一口茶,沈娥對身邊人說,「秋兒,你讓人去查查這個宋娘子到底是誰。」
「是。」秋兒應下,「公主,這個宋娘子可是不妥?」
不妥,實在太不妥了。
她起初只是在錦書房拿到了那絲方帕,那些人說是在正陽大街的繡坊買的,說什麼有銀子都買不著,那股子炫耀之意她實在看不過去。
於是將帕子拿到了母后跟前,自然而然有了今日這一幕。
那些「有銀子都買不到」的東西,以後都會是她一個人的。
但誰也沒想到衛凌會突然過來,別人也許沒發覺,可一直盯著衛凌的自己沒錯過他任何一個眼神,他是為這個宋娘子而來。
乞巧節?一個避暑中的乞巧節需要他親自問到皇后這裡來?未免太小題大作。
她與衛凌雖有些關係,但實質上倆人並不熟,見面都極少,若不是父皇突然提拔了他,那沈娥說不定還不會注意到這個人。
如今是不一樣了,衛凌自有他的用處。
秋兒見沈娥沒應,兀自氣憤:「公主,這個宋娘子也太不知好歹了,公主給了她這麼一個飛黃騰達的機會她竟還要考慮!」
這也是沈娥疑惑的一點,若是換做尋常人早就感恩戴德了,怎麼她眼中一點喜色都沒有,難不成看不上宮裡的女官?是誰給她的底氣?
沈娥認真想了會,卻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下人忽然在門外稟:「公主,太子來了。」
太子沈謝晉與沈娥一母同胞,都是出生即尊貴的身份,只不過倆人性子相差極大,一個內斂沉悶,一個活潑外向。
沈謝晉急急走進來,「阿娥,衛凌今日可是去母后的含光宮了?」
「是啊,皇兄這麼急做什麼?」沈娥瞥他一眼,模樣好似完全沒把沈謝晉這個太子皇兄放在眼裡。
沈謝晉一點沒在意,又問:「說了什麼?」
「說了寶峰山避暑的事情。」
「衛凌為何要與母后說這個?」
「皇兄若是真想知道可直接去問衛凌。」沈娥有些不耐煩。
沈謝晉嘆一聲,在她旁邊坐下來,自己思考了一會才說:「阿娥,皇兄有事需要你幫忙。」
「什麼忙?」
沈謝晉示意她靠近,隨後倆人低語幾句,沈娥漸漸露出笑意,最後說道:「可以,皇兄應承我了就莫要食言。」
「絕不食言。」
--
衛凌與宋奾一起出了含光宮,宋奾走快一步,頭也沒回。
快到內宮門口,衛凌幾步上前,將人扯入旁邊的圓形拱門後。
「衛凌,你做什麼?!」宋奾急急掙開,左右看了幾眼。
「阿奾,我有話與你說。」
「我沒有話跟你說。」宋奾說完就要離開,又被他拉下,遂狠了聲道:「鬆開!」
衛凌沒松,「你聽我說完。」
這樣僵持下去不是沒有辦法,等會要是有人經過看見她和他在這裡拉拉扯扯,她說不清,「你說。」
衛凌見她同意,放開她的手,問:「你的臉怎麼了?」
他一進含光宮就看見了她微微露出的側臉,紅點遍佈。
「衛大人這麼偷偷摸摸的就是為了說這個?」宋奾看過去,「若是沒別的話我可以走了嗎?」
「阿奾,我們現在連好好說句話都不行了嗎?」
他突然沉了聲,宋奾默了,開始反思自己,從早上開始她心裡就堵著一團氣,她的淡然是基於與他沒有瓜葛,而不是像如今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