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說吧?”向沁吃不準對方的來意,話問出口後又懊悔起來。她會不會問得太直接?又或許她早已知道她和易逞睿之間的關係,她想勸自己離開易逞睿?
“向小姐,請你不要離開易逞睿。”
梁葉彤剛開口,向沁立即驚呆了。她匪夷所思地盯住她,彷彿是一個令人費解的世紀疑團,而她一頭霧水沒有能力去破解,只能等待對方將答案慢慢解開。
可梁葉彤並沒有立即解答這個疑問,反而繼續丟擲第二個問題。
“向小姐,你愛易逞睿嗎?”她說話的語速緩慢,聲音優美的令人無法設防。
“我……”向沁垂下眼眸,咬了咬嘴唇,“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不要因為他冷傲的脾氣而離開他,好嗎?逞睿他真的很可憐,從小到大,一直如此,他總是藏起感情,只讓外人覺得他冷酷難以接近。”梁葉彤說這些話時,眼裡閃著微光,神情彷彿一位母親苦口婆心為兒子解釋錯誤。
向沁茫然地眨動了一下眼睛,腦子一時沒轉過彎。
她抬眸說:“您說錯了,不是我要離開她,而是他從始至終都沒想過要我留在他身邊。”
“是的,他嘴上總是這樣壞,把話說得生硬好似再沒有轉圜的餘地,可受傷的卻都是他自己。向小姐,請你不要跟他計較。”
梁葉彤的聲音仍像多年前唱歌一般,軟軟糯糯,讓人心醉。向沁聽著聽著,腦袋有點迷糊起來,她只茫茫然地看著她,漸漸忘記回答。
“逞睿他是個傻孩子,從小就把所有東西讓給弟弟。”
“弟……弟?您是說易逞睿有個弟弟?”
“親弟弟,他叫易逞澤,他們是一對雙生子。逞睿和逞澤的母親當年在生他們的時候因為身體孱弱生產困難,在他們出生一年後就過世了。”
“您……您為什麼突然對我提起他的弟弟?”向沁心口一緊,莫名地緊張起來。她有種強烈的預感,梁葉彤要對她說出的真相,也許是她從未假設過,無法承受的打擊。
“向小姐,這一次我專程來這裡找你,就是受了逞澤的委託,他有一樣東西要交給你。他說你看完這樣東西,就能明白一切。”
“他認識我?”向沁驚愕地睜大雙眼。
“嗯,他對你的記憶很深,幾乎佔據了他最後的生命。”
“您的話……意思是?”向沁心底那股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逞澤在一個月前走了,因為家族的遺傳病。逞澤發病的時候只有十九歲,一開始是單側的聽力受損。”
向沁驚得渾身一粟,莫名地紅了眼眶。
向沁驟然想起那段蒙上一層昏黃色彩的遙遠記憶……那一年她以為自己是在為易逞睿慶賀生日,她為他彈奏鋼琴曲,可如今想來當時的人應當是易逞澤,他每每與她近身說話時似乎總是側著身子,雙眸望著她的臉,那時候也許他的聽力已經受損,只能依靠單側的耳朵和仔細辨認她說話時的嘴型,聽懂她的每句話。他為了聽她說話,一定很吃力。
梁葉彤知道任誰聽到這樣的事情,都會一時間無法適從。她只是陳述,並不期待向沁的回應。
梁葉彤從她精緻的手提包裡拿出一枚白色的隨身碟,放到向沁的面前:“這是逞澤兩年前入院的時候,在房間裡自己錄製的,裡面是他想對你說的話。向小姐,請你好好地保管這個隨身碟,對逞澤而言,這很重要。”
向沁接過白色隨身碟,放在手心上,失神地看了一會兒,直到梁葉彤再度開口。
“我雖然不是這逞睿和逞澤的親生母親,可我希望他們都能夠幸福。逞澤的離世,對逞睿打擊很大,他心中始終有一道坎過不去,畢竟當年是逞澤先認識你,而他是因為逞澤才接近你,直至不可自拔地愛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