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李文鼎!&rdo;一個坤包砸到了頭。
零茫然地回頭看著砸他的簡靈琳:&ldo;簡副會長早安。&rdo;
簡靈琳又恫嚇地揮舞了一下她的坤包:&ldo;你又要裝傻扮痴了?&rdo;
&ldo;我?哪有啊?&rdo;零忽然笑了,因為想起他的大事,&ldo;你看我的車!&rdo;
&ldo;破銅爛鐵!&rdo;
&ldo;話不能這麼說。&rdo;零溫順地笑著,這種溫順一向被簡靈琳認為是奴性。他居然掉頭又去擦他的車,直到屁股上著了一腳。零苦笑:&ldo;早安,簡副會長。&rdo;
&ldo;我知道你在生氣。因為一星期我沒跟你說過一句話,沒正眼看過你一眼。&rdo;
&ldo;哪有?&rdo;
&ldo;我有苦衷。&rdo;
&ldo;嗯嗯,苦衷……&rdo;零情不自禁又轉頭看自己的車。
簡靈琳警告:&ldo;別再轉過去了。我會踢的,用鞋尖。&rdo;
零總算是忍耐著沒有回頭,但仍木訥憨傻地沉浸在他的幸福中:&ldo;嘿嘿,你看我的車。&rdo;
簡靈琳立刻跺著腳走了。
零立刻就回首到他的車上,他已經把車槓擦得光上加光。
上司從房裡出來,催命似的搖晃著一個鈴鐺:&ldo;幹活啦幹活啦!今天有很多事!每一件事都是大事!&rdo;
零蹬上了自己的腳踏車,揚揚自得。
57
上海市郊。一片荒涼的郊野和零落破敗的房子。
湖藍和他的人站在郊野和房屋之間。橙黃在望遠鏡裡張望著四面八方,軍統在水塔頂,在廢樓的視窗,在樹林裡,在路埂邊,在事先分配好的每一個監視點攜帶著長槍和觀瞄用具。橙黃放下望遠鏡奔向靛青身邊,這樣大的陣勢讓他安心。靛青站在湖藍不遠處,他們是在劫謀到來的時候必須第一個上前迎接的人,但他們現在面對的只是一條空空蕩蕩的路,風卷著樹葉,在那片蕭瑟中似乎永遠不會有車前來。
橙黃靠近靛青嘀咕:&ldo;先生來對我們是好事還是壞事?&rdo;
&ldo;最近出的事太多了。而咱們這行當,什麼事都可以叫做禍事。&rdo;靛青一臉怔忡地答非所問,他幾近羨慕地看了看戳在公路正中的湖藍,&ldo;只對他來說是好事吧。你信不信?他這兩天連眼都沒有合過。&rdo;
橙黃評論:&ldo;精神頭很好。&rdo;
靛青忽然古怪地笑了笑:&ldo;有人說他是先生的私生子。這話叫他聽見,居然沒把說話的人殺了,大概他自個也很希望是先生的兒子吧。&rdo;
橙黃說:&ldo;純銀說他殺了老共黨卅四後就再沒睡過。&rdo;
湖藍忽然回頭,兩個大舌頭連忙低頭,友好地微笑。湖藍不再看他們,又眺望路端和用手杖戳自己的假腿,然後看看軍統停在明處的幾輛車。劉仲達那個灰孫子無所事事地在車後晃蕩,拿塊布毫無必要地擦車。湖藍皺了皺眉,他向純銀問道:&ldo;帶那條蛆蟲來幹什麼?&rdo;
&ldo;你知道的,先生如果問到最近發生的事情,最好所有相關的人都在場。那個據說是零的傢伙也帶著,後備箱裡。&rdo;
湖藍看一眼劉仲達正擦著的後備箱:&ldo;別捂死了。&rdo;
純銀指了指一片廢棄的房子:&ldo;不在這。預備組看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