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什麼?”顧九已漫不經心的奪過某繡娘手中的枕頭,“爺我當是什麼,這就是她們的‘暢銷貨’?”
“爺?啥?”硃紅略蒙的望著顧九,什麼是暢銷貨?爺,你還我枕頭好不?
顧九以你已無可救藥的眼神看了眼硃紅,復將兩個枕頭塞在了硃紅手中。
“打道回府。”
硃紅心疼地拾起因她沒接住落在地上的對枕,拍掉上面的灰塵才跟著顧九離開這裡。
顧九一路的走一路的想,方才她以大致知曉華繡坊此次的經營模式,就是將圖案繡在了大雍本來不做裝飾的枕頭上,其實枕頭上繡有繡紋本是很常見的,在這裡竟然成了創舉了。
不就是鴛鴦對枕取了個吉祥的意味,專門賣給年輕情侶夫婦倒是太狹隘了一些。到底該以何種方法將華繡坊“鬥垮”呢?
走至毓秀坊內,顧九見因為生意不景氣,毓秀坊近幾日關門關的早,繡娘都要回家了。再一打聽,蘇娘去了府宅去陪二夫人去了。
正在這時衛箕駕著馬車來接顧九回去,顧九忽地心生一計,她同衛箕笑了笑:“衛箕,近日我不回園子了,你待我同公子傳話,叮囑他好好吃藥。”
衛箕一楞:“九……爺,公子會擔心你的。”
顧九點頭,她的確知道寡月會擔心她:“我知道,你且說我在毓秀坊過夜便是,這裡還有幾位長駐的繡娘叫他不要擔心,還有別忘了督促他吃藥。”以她的性子不把事情伴好,她睡都睡不安穩。
“那行。”衛箕撓撓腦袋道。
“嗯,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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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硃紅。”顧九喚了少女一聲,“去將坊里長駐的姐妹都叫到內室裡候著。”
“啊?”硃紅不解的吱了一聲。
“啊什麼啊,叫你去且快去。”顧九有些不耐煩的道。
等那兩三個繡娘都叫了過來,顧九才開始細細打量起她們,看著都很靦腆,不似硃紅的神經大條,大大咧咧。
“你們三人中誰的繡工最好?”坐在高座梨木上的顧九凝著仨人道。
三個繡娘推搡間已將其中一個女子推上前去。
那女子一身裙裾以雜線繡成煞是好看,上身是緊身的抹胸並領上衣,生得倒也是珠圓玉潤,唇紅齒白。
“你?”顧九走近她,方道,“姐姐叫什麼?”
“奴,奴家秦彩魚。”那女子唯唯諾諾地說道。
“秦彩魚,嗯?”
“是的,公子。”秦彩魚被顧九看得發毛,雖說來人不過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依舊足以讓她這自幼寄宿在“毓秀坊”的孤女背部發毛。
“我要你琢磨一下,我畫的這幾種繡法。”顧九將前幾日在梅翁廬裡畫好的針繡手法遞給秦彩魚。
秦彩魚接過,看著略顯粗糙的“圖解”,大致的翻看了一下,以她十多年刺繡的精力來看,這圖畫得雖粗糙卻極為詳細。
“這……這是誰畫的?”秦彩魚大驚問道。
顧九摸了摸鼻子道:“你也別管是誰畫的,就說你能不能做到?”其實她也是藉助這具身體對繡品的獨特見解,本能反應畫出來的,顧九生於江南織錦之家江南顧氏,對著些繡品自是不再話下的。
秦彩魚可是毓秀坊最好的繡娘之一,聽顧九這麼一說,自是想要一試的。
“若是九爺信得過奴家,待奴家琢磨片刻便給九爺答覆。”
“我也是此意。”顧九說道,轉身再坐到書案那頭的梨花木椅上,“小朱紅,你且去廚房端點吃食來,帶姑娘們去堂裡坐坐。等我繪好繡稿,給你們送去。”
顧九自知自己現今的身份,九爺,她現在可是男子,不能和姑娘們共處一室,更不能壞了姑娘們的聲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