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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時的時候天空中便下起了雨,一直到現在未停,火熄滅後,孤蘇鬱的手下當真從破廟裡抬出了兩具屍體。
只是離開的時候韓溪詫異的望了眼那經過昨夜一夜的火,依舊完好無損的女媧像。
周子謙跪在泥地裡,凝著那兩具屍體悲慟的落下淚來,以往他為劍士,尊師曾言:他一生為情所困,雖是劍法一流,終不能成為一個好的戰士。
悲慟中他抬眼望了一眼那女媧像,大雍建朝百年經五帝,這廟宇佇立於此已是百年,只是這女媧娘娘的臉,此刻凝著卻頗有熟悉之感。
大雨之中,靛青色紙傘下的鳳眸陰寒的男子,凝著周子謙的身影和那冰冷的兩具焦灼的屍體,眉目一黯。
“回都。”冷漠的二字溢位那人薄唇,依舊是來時的一身黑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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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的大伏筆近期要揭曉。
☆、056、先救我妻子
寡月是正午剛過的時候看到官路的,雨水將他的頭衝的發昏,他揹著顧九,走的極為艱難,他知道自己就快要倒下了,卻不能倒下,沒安全之前他絕對不能倒下……
他邊拖邊拽著顧九撐到官路上將顧九放在官路旁,本想站在官路上等,可是現實不允許,他還沒有站穩,便體力不支的趴伏在了大路中央。
因他方才聽到噠噠的馬蹄聲,不一會兒就該遇到人了,他就算是頭磕破也會要人救他的九兒……
果然沒半刻鐘,兩輛馬車前後而至。
寡月疲憊地睜開眼,撐著站起,走到那車伕那說道:“求您帶我和我妻子進城。”
馬車突然停下,車內的人自是要看到底發生了什麼,都前前後後的探出頭來,原來是民車,和林叔載人的車有些相似,只是他們跑的是長途。車主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瞥了眼寡月又瞥了一眼路旁躺著的顧九,道:“我們這裡兩輛都滿人了,你等下一輛吧!”
說著那人就要催著車伕離開。
“不!”神志已經有些昏迷的陰寡月上前一把抓住那人站在車上的腳踝,“恩人,求你救救我妻子,她很不好,急需醫治,求你讓我上車帶她求醫……”
那人一腳踢開寡月的手,道:“求醫?我看你自己都是一條病狗!還不快滾,死在我車上還晦氣呢!”
他陰寡月的一生從未這般狼狽過……他無奈苦笑,卻是堅定的想,就算跪著求人也要救九兒……。
正當他欲跪地的時候,一雙手握住他的手臂。
“神醫這裡就有,我出三倍的車費讓他和他夫人上車。”那人說道,將錢袋遞與那車主,接過錢袋的車主一時間說不出任何話來。
“謝謝恩人。”陰寡月已沒有多餘的時間拘於禮節了,當即背上顧九,拾起包袱往車上走。
將顧九小心翼翼的放在那自稱神醫的人騰出的位置上,還沒來得急自己坐下,就倒在了車上,倒地的那刻他緊緊的抓著那人的衣角道:“先救我妻子……”
說完便昏倒在地,車上人一片唏噓。
這才聽得那神醫說道:“妹妹,你要哥哥就這人莫非是看上了這人,可他臨昏迷前還嚷嚷著要先救他的妻子……”男子苦笑搖頭。
“可是他妻子沒有他嚴重。”平淡的女聲想起,既不否認,也不反對。
顧九在方才聽到陰寡月對人說先救她的時候,就已迷迷糊糊的醒來,頭痛欲裂間他握住男人替他把脈的手道:“先救他!”
當然是先救陰寡月,不然誰來告訴她出了什麼事?為什麼她和他會如此狼狽的出現在這裡?
想到這裡顧九顫抖的伸出無力的手,使出渾身力氣猛地握住那男子的手,力度之大讓那男子都唬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