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聲!大哥溫濡和藹,二哥俊秀多才,三哥性子靦腆,四哥安靜孤高,五哥精明擅學……這些哥哥卻都毀在了女人手中……
西涼人皆知女皇有意尋找女性繼承者,至今仍想著生女兒。他們七子,頂著皇室的光環出生,卻受盡西涼皇宮裡的人輕視。
他最小的哥哥宏圖偉略,心懷天下,卻處處受擠壓,被囚禁深宮十年。
倒是他在十歲那年獨自離都,女皇為了顧全顏面,同西涼人說七皇子傾世之容,性情怪誕,行蹤詭異……
如此一來大雍的七殿下,成為了大雍貴族女爭相傳頌的男子,更是無數女子心中夢中情人。
他知道,這不過是女皇的伎倆罷了,她還想用他來做什麼?是將他作為禮物一般送給將來西涼權利最高的人嗎?
西涼的女皇,不過是被眾臣架空的當權者,總有一日,西涼,將面臨致命的一擊。
女皇走後,緋衣男子從金殿的地板上站起來。
無奈勾唇,他一理衣袍,出了宮門。
他抬眼看了一眼冬日的暖陽,他已有許多年未見到他的六哥了。
那個一臉英氣,常同他說“西涼不是女人的西涼!”的大男孩,他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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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都祁連喧鬧的街市。
姚思珺在祁連購下了一座宅子,一直等姚思珩至十一月也未等到,於是姚思珺拿出身上剩下的大部分積蓄,買下了一家客棧做起了生意,如今的西涼國都受漢人文化影響深遠與長安無異,西涼人的通用語言依舊是漢語,西涼女皇本就有漢族的血統,只是畢竟遊牧民族混居,也有其他部族的語言。
姚思珺將客棧交與胡大哥打理,客棧外掛著一個旗子,是一個“玉”字,因此客棧也被人稱為“玉樓”。姚思珺平時便穿著西涼女子的衣裙,短褂長靴,出入祁連城中,只是她擔心姚思珩已到了西涼聯絡不到她。
她沒有被動等人,每日裡都花許多時間打聽,從長安那邊可來了商旅?
至十一月中旬的時候卻等來了不好的訊息,大雍的軍隊侵佔了西涼的班爾拉部,女皇下令封鎖祁連城,也斷了大雍與西涼的商旅往來。
這對姚瑋瑢來說無疑是打擊,姚思珩若是要入祁連城,豈不是更難了?
她想姚思珩若是早些日子前沒來祁連城,便是要等這戰事結束了再來了?
這一等,她不知道要等多久了。
在這世上她只有哥哥一個親人了,若是算的沒錯,九月的時候,姚家的主母與老爺,還有那個姚府的嫡女便應該被問斬了。
姚思珺唇邊勾起一抹笑,此刻看著竟有些不悲不喜。
她與姚瑋瑢鬥了十四、五年,沒有想到,她死了,她並怎麼開心……
末了,女子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仰天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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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書敏去梅花廬內找衛箕的時候,軒城落了雪。
小易穿著厚厚的棉布襖子站在梅花廬外,他溫和的眼掃了一眼梅花廬的四周,從來的小路那裡就能看到這裡的景緻,茅廬前是一片草地還有桃林,十里桃林那頭有一條小溪,想著春天的風景應該很美。
名喚梅花廬,自是廬內廬外都植有梅樹。
小易的目光不會錯過梅花廬前的墳冢,他目光於墳冢上停滯片刻後,又落在院門處。他上前又敲了下門,依舊無人來應。
小易不禁詫異起來,來軒城時候大人便命他打聽過了的,梅花廬的人回來了的。
等至天黑的時候,終於瞧見一個人緩緩朝這方走來。
衛箕遠遠的走回來的時候就瞧見,梅花廬前站著一個人。
衛箕小駭了一下,這些日子主子又不在江南,幾乎是沒人來這裡找的,怎地會有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