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說了?”皇后放下手中的金樽,沉聲開口道。
那金樽叩著大桌的聲響讓那女官身子一顫,強顏歡笑著上前道:“回皇后娘娘,回太子妃,那詩外頭傳……傳是宮妃所作啊……”
那女官聲音越來越小,因為她能感受到這一瞬眾人的沉默,甚至還有吸氣呼氣,深入淺出的聲音……
倒是這一句,眾人之間互生了猜疑!
站在夜帝身旁不遠處的安雨翎先是小訝了一下後,唇角竟是揚起一抹微笑。
倒不知這詩是何人之舉?
若是如他所料,此刻太子妃猜忌著謝妃,她獨佔東宮,太子這半月不去郎氏那裡,也是有一年不去謝妃那裡……謝妃如此大好年華,能生此怨也在情理之中,這郎氏小肚雞腸,不難不生猜忌之心。
倒是……
安雨翎又下意識地將目光轉向夜帝與皇后。
短暫的訝異之後,安雨翎緊皺的眉頭鬆開,鳳目之中的驚懼之色收回……
他上前走了數步,朝著夜帝一揖後道:“聖上,不過是一首宮怨詩罷了,不要放在心上,咱家這便去處理……”
安雨翎的話音還未落,夜帝便抬手道:“不了。”
安雨翎低垂著的臉上,唇角高揚,他將才那一句話,倒是給那些猜忌的人臨門一擊!
他要夜帝不放在心上,倒是以另一種形式,將夜帝聽聞此首詩的情緒變得複雜難猜……
他在這宮中呆了十多年,對這宮中女子,早已是瞭如指掌……
宮闈之中,她們夢寐以求的都是“君恩”,為了君王的恩寵她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嫉妒,是纏綿的毒。
安雨翎輕答一聲“是”,也許是他低頭的時間太長,再抬頭時候那些兒女子臉上都恢復了自在的神色。
一場家宴結束,各自回宮。
在回到玉漱宮偏殿別院後,一個黑衣人站在安雨翎面前。
安雨翎在那人耳畔耳語了數句後,那黑衣人閃身離開了。
·
今夜的宮闈,平靜中卻透著詭異……
等郎凌霄至東宮頓覺下了寒氣,步輦停下的時候,她覺得自己的雙腳微麻,即便是手上捧著暖爐也是寒冷無比。
方才在那女官念出那首詩的時候,她下意識地留意過太子的神情。
那冰冷猶如蟄伏的獵豹的男子,他也有一瞬柔情的時候……
莫不是那謝妃想用一首詩打動太子?
郎凌霄從步輦上走下,長長的衣裙在冬日冰冷的地面滑過,金色的衣袍在夜色之中折射出寸寸流光。
謝氏女,是謝國公自動送上門的,太子不會喜歡……
她謝光茹是送上門的妾室,太子又如何會在意?
郎凌霄唇角噙著一抹冷笑,這樣下作的女子,即便是大雍公卿之家,也只能一輩子獨守空房,怨就怨她的家族,以她為棋子,她便是脫不開青燈古佛的宿命!
對,青燈古佛,等他日她母儀天下,那謝妃,便去庵堂為皇家祈福去吧。
郎凌霄走進東宮的大殿,許禛步伐匆匆地跟在後頭。
郎凌霄突然停下步子,就見許禛上前在郎凌霄耳邊耳語了數句。
只見,那雍容華貴的女子神情似是大改,緩了片刻之後,猛地拂袖轉身。
許禛訝了一下,趕緊攔下太子妃,她顫顫地道:“太子妃恕罪。”
說著便跪在郎凌霄身前,她低著頭道:“前日……前日奴婢出宮的時候就聽到這詩的傳聞,只是當時奴婢不知是宮妃所作……但是奴婢想說,那詩若真是謝妃所作,太子如今去了謝妃宮裡,太子妃萬不可……萬不可這麼貿然前去,不若……”
“不若等太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