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仰面看著大樹枝椏上的鳥巢,沉思良久,終究還是騰身而起,躍到上面,一把抽出了那東西。
是的,就是那把刀,那把慕容松濤那天珍而重之的用緞子裹起的鏽跡斑駁的破刀。那把在他危難時也不曾放棄,還一度揮舞著要取自己性命地破刀。輕輕抽動,雪亮的刀鋒在初升的月下閃爍光華。沒有人能想到,一把外表斑駁至此地刀。還有這樣鋒利的刀刃。莫西北想了很久,終於還是小心地將刀藏在了自己的衣內,她不知道這把刀和傳說中的寶藏究竟有什麼關聯,她甚至不能理解自己現在正做著什麼,但是。事實就是,她仍舊將這把刀帶走了。你很捨不得這裡?”回到虎子的家,房門半掩著,進門照舊聽不到虎子和他爹沉厚的鼾聲,莫西北知道,慕非難又對他們動了手腳,此時也只說,“沒有,就是隨便走走。”
“我倒有些不想走呢。”慕非難卻說。“我許久都沒有這麼平靜了。”
“你不平靜是因為你地心太大了,和你在什麼地方無關。”莫西北沒有睡意,只是倚著牆。抱膝坐下。
“你為什麼不說,我平靜。是因為我身邊的人讓我覺得平靜呢?”慕非難仍舊仰面躺在床上。此時只望著漆黑的屋頂。
“哦,我忽然想起來了。你這次的面具怎麼戴了這麼多天也沒更換,是怕引起村民的注意嗎,別忘了,回頭你要換下來的時候,記得送給我,我要收藏的,多麼精緻的一張臉。”莫西北忽然說了一長通的話,完全不理會慕非難適才地話,甚至也不給他任何插話的機會,“這麼晚了,明天就要出去了,要早點睡覺儲存體力,嗯,今天天不錯,我去屋頂順道看看星星。”言罷,起身就往外走。
“西北!”她的手卻被上一刻仍躺著不動地人牢牢握住,“我發覺你很善於逃避。”
“你怎麼了?”莫西北並沒有掙脫,反而退了回來,瞧著已經坐起的慕非難說:“看來你真地很捨不得這裡,以至於傷感到話都多了起來,要知道,我並沒有逃避什麼。”
“是嗎?”慕非難收回了手,自顧自地笑了起來,他的美同楚俊風不同,一笑之下,別有一種嫵媚之感,勾魂攝魄,只是眼角閃爍地光芒,讓莫西北在沉迷中,如同被一隻冰劍射中,瞬間清醒。
“是的。”她點頭,轉身欲走。
“可是你在害怕呢,”慕非難收斂笑容,聲音似乎仍沉浸在方才的愉悅中,“如果你不害怕,你就不會想睡什麼屋頂,如果你不害怕,就不會不敢回答我的問題,你在怕什麼呢?讓我猜猜,堂堂四樓的老闆,財傾江南,人人都只道,能經營起這樣大生意的,必是個翩翩少年郎,卻不曾想過,這個少年郎卻是女紅妝。她不僅敢女扮男裝,還敢去打擂臺,爭武林第一美女,而且居然還勝了。試問這樣大膽的女子,又有什麼好值得害怕呢?”
“就知道瞞不過一個易容高手,好吧,我承認,我確實不是個男子。”莫西北早知道自己拙劣的易容術必然是瞞不住行家,這時承認得也格外爽快。
“別岔開我的話題,我還在猜,你害怕什麼?”慕非難搖頭,眼睛直盯著莫西北,似乎真在揣摩什麼。
“我怕什麼還用猜嗎?我怕的東西多了,我怕官府找我的麻煩封我的店,我還怕苛捐雜稅猛於虎,我怕東廠的人抓我去關打牢,我怕窮,我怕餓,我怕生病,我怕受傷,對了,我最怕死,死了我這些年辛苦賺的錢就都不知道便宜誰了,想想這個眼睛都閉不上呀。”莫西北岔開話題的技術一流,有杆就爬,沒有杆,創造杆也要爬。
“可是你最怕愛上別人,你害怕感情,所以你害怕我,恨不得離我遠一些,因為你害怕自己會愛上什麼人。”慕非難卻不理會莫西北的話,哪怕她把話題拉到千里之外,他還是能轉瞬就重新把一切拉回起點。
“為什麼我認識的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