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宮中的時候也並非走的正門,而是從另一邊常年關著,只是在有需要押入天牢的時候才會開啟的另一扇小門。
他看了看四周的牢房,倒都是一些空牢房,而連青詩與永寧王兩人被關押的地方離他這邊倒是有些距離。
此時他不過是燕瑾的階下囚,卻不知燕瑾是否懷有其它的心思,比如
趁此機會將他除去,如此一來,燕瑾便能代替了他的位置將蘇流年留在身邊。
也或許燕瑾能想得更為長遠,比如蘇流年對他的情意,可與他同生共死!
這個時候的燕瑾該是兩難的,一來想得到蘇流年,二來又擔心這麼做會永遠失去。
一碗冰涼的清水擱於床頭,花容墨笙抬手將碗拿起,喝了一口,卻如飲酒一般,似乎想要品出其中的味道。
一陣腳步聲緩緩響起,由遠極近,花竹悠閒地將手中的那一碗沒喝上幾口的清水放回原位置。
輕撩了下袍角,神色淡然地望向欄杆之外,遠遠地就瞧見了為首的燕瑾帶著明曉朝他這一處地方,一步步走來。
燕瑾待走得近了,見花容墨笙正處於牢房之中一副淡然自若的姿態,眼裡露出幾分欣賞,他確實欣賞他的榮辱不驚,淡然自若,不論何時總是這麼一副樣子!
但是如聖人一般的他,面對於感情的時候,他卻並非是淡然自若的。
他登基那日,蘇流年離開之時,花容墨笙在知道蘇流年在他登基之日選擇離開,又該是怎麼一副表情,又該是如何的一種心態?
他曾為一國之尊,此時落於他的天牢之中,又不知該是如何一種心態。
燕瑾看著守著的侍衛,他道,“還不將門開啟,杵在那邊做什麼?”
“遵命!”
侍衛立即掏出藥石,將一門大鎖開啟,房門打了開來,燕瑾正踏足就要進去,身後的明曉忙道,“皇上,牢房之中又髒又亂,皇上怎可紆尊降貴?”
燕瑾道,“明曉莫要胡說讓人看了當笑話!此時花容墨笙於朕個人有恩,於我臨雲國也有恩,不得無禮!”
“是!”明曉輕嘆了聲乖乖地守在了房門之外,任由燕瑾入了牢房。
而後他瞥見裡頭冷清簡陋,不過床頭一碗清水,連樣像樣的東西也沒有眉頭輕蹙而起。
這個明曉,想來他還是沒有想通,竟然不將他的吩咐放在眼裡了!
花竹見此淺笑道:“皇上乃一國之尊,確實不該紆尊降貴來到這處地方!”
燕瑾輕笑出聲,笑容中帶著幾分澀意,他撩袍在花竹的身邊入座。
“一國之尊?如今看來,你連一國之尊都能輕易拋去,我這一國之尊又算得了什麼?”
而後又道,“別聽他胡說,那明曉從小與我一起長大,是我的陪讀,明曉乃是我朝禮部尚書的小兒子,這些年來,也確實讓我寵得無法無天了!”
花竹道,“倒是忠心得很!”
燕瑾瞥了一眼在外頭撇唇的明曉,揚高了音調,“還愣在那裡做什麼?朕昨日給你的吩咐你都聽到哪兒去了?”
“是!”
明曉有些心不甘情不願地離開。
昨日燕瑾確實吩咐了他得好好招待花容墨笙,只不過他明著應了,心裡頭還是為自己的主子打抱不平,索性連晚飯都不讓人給準備了,就只端了一碗清水過來。
他本還想在那碗清水裡頭加點東西的,但一想到花容墨笙的醫術與深不可測的心思,那些小動作豈能瞞得住他?
待明曉跑得遠了,燕瑾才又朝著門外的那些人道,“你們都退下吧,不得讓任何人過來打擾!若是明曉大人來了,就讓他進來!”
這些計劃,明曉自是參與的,也是他可信任之人。
“是!小的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