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黑水,說誰賤呢,你才賤,你全家都賤!陳曉北摘下墨鏡,怒氣橫生,“你什麼意思,再說一個賤字試試!麻痺,你小子還皮癢是吧!”
孟長溪似乎被嚇了一跳,撫著胸口,“有話好好說,陳少你怎麼罵人呢,你爸爸就是這麼教你的,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我勒個去!陳曉北被氣個半死,孟長溪哪是來道歉的,分明是來氣他的,臉上那麼乖,嘴巴卻毒的要死!他上前抓住了孟長溪衣領,“我是來聽你道歉的,你別不知好歹,非要跟我橫著來,老子他媽的就讓你躺著回去!”
孟長溪被他抓著,胸口露出了一大截,陳曉北本來是想先給孟長溪一拳解解恨,但是一看到那白花花的皮肉,頓時下不去手了。他近距離的看著孟長溪,覺得這小子真是哪都好看,身上氣味也好聞。
漸漸地,臉上兇惡的表情就有些鬆懈,他想,只要孟長溪求個繞,他大人有大量,他就不跟孟長溪計較,可是,他想錯了,他這時還不知道,孟長溪所有的乖順都是裝出來的,這可是一隻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他乖,也只是為了更好的捕獲獵物,然後將其一網打盡!
孟長溪比他矮,抬起下巴看他,臉上的乖順收斂的乾乾淨淨,陳曉北看著他的眼睛,只覺得冷氣嗖嗖,他已經看不清少年的真面目,前一秒還是溫和無害,一轉眼就變臉了,怎麼會有人這麼喜怒無常!
“好啊,為了表示我的誠意,陳少想讓我躺著回去,那我就躺著回去。”在陳曉北的驚愣莫名中,孟長溪抓住他的手指,臉上掛著冷笑,陳曉北心道不好,但是已經晚了,只見孟長溪狠狠的一扯,身上的病服唰的一聲被撕開,露出了瘦削的身板。
接著,孟長溪大喊出聲,聲音充滿恐懼,踉蹌的往後一倒,做出了被人推倒的姿態,陳曉北簡直臥槽了,天知道他明明什麼都沒做啊!完全是孟長溪在自導自演!
孟長溪抹了把臉,痛呼不已,“陳少,我已經道歉了,你還想怎麼樣,難道要我跪著求你才行嗎?”
陳曉北:“……”
聽到孟長溪的驚呼,大家都圍了過來,眼前的情景一目瞭然,富家大少欺負窮學生,這種戲碼不要太常見。陳曉北從小到大沒有像今天這麼委屈過,簡直百口莫辯,縱使他說什麼,這些人也不會相信。
他已經看不清孟長溪的真實面目,一會乖順無辜,一會陰狠冷漠,現在,那副倔強委屈的神色是怎麼回事?!簡直是坑死人不償命!
大家七手八腳的把孟長溪扶起來,紛紛指責陳曉北,“他還是個病人,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
“是啊,欺負人也不是這麼個欺負法,都是人生父母養的,幹嘛這麼下狠手!”
孟長溪抹眼淚,“謝謝大家,陳少也不是故意的,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
陳曉北抓狂,“看吧,他自己承認是他自己摔的,不關我的事!”
“呵,平坦路面,你摔一個給我看看。”
“哎喲,真是,現在社會怎麼這麼可怕,明目張膽威脅恫嚇,有錢了不起啊。”
陳曉北快哭了,他算是看清楚了,今天這事他跳進黃河也洗不清,越抹越黑!解釋不清,一向高高在上的陳曉北也不屑解釋,就算是我推的,你們又能怎麼樣!他氣得厲害,不再與這些人理論,戴上墨鏡,指著孟長溪,“你給我等著,咱們走著瞧!”
孟長溪低著頭,彷彿害怕極了,等陳曉北走後,人群也散去,他才站起來,臉上卻完全不見懼怕的神色,而是得意歡快的淺笑。
一件黑色大衣披在了他的肩上,男人給他緊了緊衣領,“穿好,別感冒了。”
孟長溪站起來,“都拍下來了嗎?”
葉景榮點點頭,面色有些不愉,“你可沒跟我說還有撕衣摔倒的戲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