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努力讓歸京的日子提前吧,秋公子。
秋稟生倏忽一笑,不盡灑然。
“真是人盡其用……殿下與傳聞實在大相徑庭。告辭。”起身不提桐夕二字,退去。
等人走了,白浮又進了來,掠了掠一頭蒼白長髮,與帝少姜對了個眼神,很自然的詢問,“挾美人以令公子?”
帝少姜瞟了一眼他長的不能再長偏生又一絲不亂的發,倒了杯溫熱的茶握在手,“不全是。”
“即使沒有心上人的緣故,這位秋公子也不會是安分的人。”她細長的眼眯了眯,“此人正觀望著局勢,本性裡還有幾分不甘寂寞,我不過是給了他表現的機會。”
“那又為何讓他找奉淨?”白浮有幾分想不通透。
“為什麼?”帝少姜交疊了雙袖眼神凝在不知名的一點,眼底是一片暗彩,“迦納的手伸的遠比世人想象的遠……你以為光憑著昔日的恩情和那玄之又玄的名聲,奉淨就能穩穩的坐在那個位置?”
“我可不知道帝景宏和帝景池會是那麼寬容的人,能忍得某些人時不時跳出來指手畫腳。”
那便是不簡單了。銀髮男子點了點頭。
“接下來,在走之前……還有個麻煩要解決啊。”又聽她一聲不盡漆暗之意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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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陸敏青從宿仙館聽完曲子心滿意足地回來。
花廳裡這次有些熱鬧過頭了。
桐夕抓過酒盞倒了,遞給臨座的白浮,搖了搖頭有些憐憫的意思,“我說兄臺,你那一頭算是怎麼回事?練功走火入魔?”
銀髮白衣的男子接了為自己滿了一杯,點點頭承認。
素袍的姑娘便一臉沉痛,側過身拍了拍人家肩膀,“你師父真狠。”
銀髮男子眼神在自己肩上頓了一頓又慢吞吞轉過來,說到感興趣的話題,目前為止除了帝少姜以外師父二字算是另一個,因此涼華閣的主人格外開恩的應了,“我師嚴厲。”
“我就知道。”桐姑娘又倒了一杯喝的興致高昂,抽空搭理了旁邊幾人一眼。“這一堆的怪人,喝酒也找不到個能盡興的。”
正牌的主子向來食不言寢不語,頂著一張美麗又凍人的面孔威懾八方,前幾日被撿來的傅彌天一動不動的盯著門,陸敏青摸著下巴對其曖昧猥瑣的前前後後打量無數遍,後者一臉鎮定。
“小九可還有什麼沒打理完的事?”等得酒足飯飽,陸敏青首先開口。白浮起身又是一聲不吭地走人。據說是相約了司僕大人微子啟還有文府少爺一同去香榭山賞景。
“你打理完了?”對於陸敏青的一問,帝少姜不答反問。
實際,看這位金枝玉葉平常萬事不理只負責心黑手辣的作態,打理上路事宜決計不可能是親力親為。所以這一問,陸敏青只當做個話頭。
“算是。暫且由別人接手,待回來……”頷首回應了一句,待發現還有個門客正一邊暢飲,一邊若有所思不懷好意的盯著他,陸敏青以一記銷魂蝕骨的笑容問候,“喂,那位姑娘,秋公子正在宿仙館天字號房蹲著,說是有些事情要交代交代。”
仰頭正喝的暢快的人僵住,顧不得來回瞎掰青王與一干長相出色的公子,砰的一聲掉了酒杯,滯住一刻後壯士斷腕一般的拔地而起,一口氣狂風一般刮出門外。
帝少姜側目,未予置評。敏青斜斜甩了道視線給擦肩奔出的背影,又扭回來看了看還剩下的三人。
飯桌上十來歲的孩童傅彌天似感應到了什麼,深重的皺眉。
☆、世子孤離
“現在沒有不相干的人了。”敏青咧了咧露出一口皓白,拂手按向腰間長劍,“那麼……”
“剩下的這位兄臺,拔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