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哪個萬一成為現實,不管再怎麼補救,他們這些直接動手的人都是難逃罪責的。
這是什麼樣的信任可以能夠不計生死,只要她說,他們就去做啊。
室內默然一刻。
秦郎君想到什麼,看向週六郎開口打破沉默。
“六郎,你不是一直不知道什麼是誠心?這就是誠心。”他忙忙說道。
週六郎拉臉呸聲,起身。
“什麼誠心!你古古怪怪的說些什麼!我走了!”他沒好氣的說道,甩袖拉開門大步走了。
秦郎君笑著目送他遠去,長長吐口氣,從几案上拿下一支筆,沾了些許墨,隨手在一旁的屏風上畫了兩個圈。
“又一個…”他慢慢說道,握著筆,看著屏風。
鳥木石屏風一角,有三行豎排墨勾圈,第一行兩個,第二行五個,新添的第三行一個圈墨跡濃濃,夜燈搖曳下帶著詭異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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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在南北朝時期,和尚結婚成風,此時,和尚的老婆也有了專門的稱呼 “梵嫂”,小和尚則敬稱之為“師孃”。
唐代,法律上雖然沒有禁止和尚結婚的條款,但在實行執行過程中,是不允許和尚娶妻的。如果娶妻被發現了,和尚要被罰去做苦役的。前文中車伕與婢女交談中提過。
中國歷史最早從法律層面禁止和尚娶妻的,出現在宋朝,但並未禁止住。
明朝最嚴厲,和尚出身的朱大人一向雷厲風行殺人不眨眼,因此命可以“亂棍打死”的,術語叫“捶死勿論。
☆、第二十九章 罷休
天大亮的時候,婢女已經在院子裡來回走了好幾次。
“半芹姐姐,你等什麼呢?”金哥兒問道。
“半芹怎麼還沒回來?”婢女也問道。
兩個問句,一個名字,但金哥兒已經不會覺得茫然了。
“半芹姐姐才出去的,要半個時辰後才回來。”他立刻答道。
婢女握著手轉了幾步。
“怎麼不早點去?”她嘀咕道。
“半芹姐姐一直這個點去。”金哥兒嚼著一根麻糖含糊說道,“為什麼要早點去?”
“現在不是…”婢女抬頭說道,話說一半停下。
對啊,現在不是正有事的時候,怎能自己先亂了陣腳?
郎君們除了那日晚趁黑來過一次後,便再沒來,也沒人派人來說話交代,娘子也沒有讓金哥兒去太平居探看,半芹依舊一如既往的出門買菜。
家裡人都安安靜靜,自己慌個什麼勁。
那個半芹廚藝越發精進,這個半芹走街串巷聽閒言查碎語,怎麼自己這個半芹反而不進而退呢。
好歹也是當初跟著娘子從狼群中走過的人,怎的這點事就慌了神了?
又或者說,人,比狼要可怕。
“半芹姐姐,現在怎麼了?”金哥兒問道,看著她說了半截話又停下,一臉不解。
婢女衝他笑了笑。
“現在娘子該練箭了,你要不要一起去玩?”她說道。
因為看程嬌娘喜歡射箭,徐茂修便在家裡打了靶子。每日上午,程嬌娘寫完字後,就會用徐茂修給她做的小弓箭玩半個時辰。
對於男孩子來說,刀箭兵器永遠是最感興趣的,金哥兒吵吵鬧鬧自己也做了個簡陋的弓箭跟著玩。
“等郎君得閒了給我也做一個。”他說道,十分豔羨程嬌娘的弓箭。
週六郎一夜沒睡,練武場上下來後光著身子在水桶邊站了好久,直到婢女實在忍不住提醒才回過神。
任由婢女擦拭了身子。換上乾淨衣衫,週六郎在屋子裡走動一刻,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