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上印出繽紛的色彩,一晃而過。她微笑,伸手與他相握,“我是代黎。”他手下微微一緊,“很高興再次認識你。”
同席的紫衣女子一直默默看著這一切,容庭軒介紹道:“這是我在英國的同學,薛飛瑤。”
兩人相互點頭致意,薛飛瑤突然意味深長的一笑,“原來是你。”這話讓代黎有些莫名,容庭軒輕輕咳嗽了一聲,正準備開口,卻被打斷。
來人是一名妙齡女子,淺青色旗袍,將那肌膚映襯得更加雪白,手中端一杯酒,向著容庭軒細聲道:“謝謝先生的搭救,月兒無以為報,唯有敬一杯薄酒,以示感恩。”原來是剛才那名被羞辱的女子。
薛飛瑤笑道:“如何會無以為報?小姐生得這樣美,以身相許他一定樂意。”
白月兒的臉刷得一下就紅了,站在那裡,接話也不是不接話也不是,窘得簡直快要哭出來了。容庭軒端起酒杯與她的輕輕一碰,道:“小姐請不要介意,我這位朋友剛從國外回來,說慣了玩笑話,並沒有惡意。”白月兒匆匆將杯中酒飲盡,紅著臉離開了。
薛飛瑤冷冷一哼,“我最看不慣這樣的舊式女子,扭扭捏捏,惺惺作態,幫她的又不止庭軒一人,為什麼獨獨謝他?”
容庭軒笑道:“怪我剛才沒跟那位小姐說清楚,其實是薛小姐想要幫她。”
薛飛瑤並不接話,轉而對代黎舉杯,“我很欣賞代小姐,便是沒有庭軒,我也樂意與你交個朋友。”
代黎微微笑,說了聲謝謝,舉杯與她共飲。
三人都曾在歐洲求學,自然有許多共同話題可以聊,正說到阿爾卑斯的雪景,一名招待走過來,俯在代黎耳邊小聲說了句什麼,代黎向容薛兩人致歉告辭,容庭軒起身相送,目光一直尾隨著她,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樓梯處。
“明天你不會同我一道回廣州了吧?”
“我會派兩個得力助手過去。”
薛飛瑤瞭然一笑,向他舉杯,“祝福你,可別再把她弄丟了。”
俊美的臉龐煥發出喜悅與自信的神采,容庭軒的笑容看起來更加迷人,“再也不會。”說得堅定無比。
夜之會的化妝室裡,白月兒一個人怔怔坐著,將右手食指淺淺含在嘴裡,在她與他碰杯的時候,他的手指曾觸到這裡。
兩名舞女進來補妝,嘰嘰喳喳地交談著。
“我今天第一次見到大小姐呢,果然是名不虛傳,比好些個男人都要帥氣呢!”
另一人嗤笑道,“你來夜之會才幾天?我都幹了這麼久了,也沒見到過幾次大小姐。”
“與她一起的男人是蕭少帥吧?跟大小姐真是很般配啊!”
“虧你還在夜之會上班,竟然連蕭少帥回了北平這樣的訊息都不知道。”
“啊?蕭少帥走了?那個男人是誰?竟能讓大小姐親自作陪?”
“你算是問對人了,放眼整個上海灘,現在只怕也沒幾人能識得他。”
白月兒看過去,原來說話的是嬌嬌和麗絲,麗絲因為最近與一位洋行老闆打得火熱,總能打聽到各式訊息。
麗絲一臉的驕傲,賣弄自己新得的訊息,“他可不是一般人物,鼎鼎有名的容家知道吧?這天底下,怕是沒有容家不做的生意,人人都說,容家的財富堪比從前的國庫。他是容家這一代唯一的嫡出少爺,聽說從小被送到國外,這兩天剛回來。”
嬌嬌聽得呆了,白月兒也聽得呆了,麗絲又道:“還有呢,跟他們一塊的那個紫衣小姐,那也是個背景厲害的,是薛家的小姐。”
“薛家?哪個薛家?”
麗絲有些鄙夷地看了嬌嬌一眼,“薛家你都不知道?‘北蕭南薛’啊!”
嬌嬌終於驚撥出聲,麗絲打趣她道:“薛小姐於你沒什麼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