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身下床,披上睡衣,拉開門喚人:“送小姐回去。”白月兒掙扎著從床上坐起,這是她的第一次。。。。。。男人看見了落紅,沒有任何反應。咬著牙穿戴完畢,走到門口時,有人塞給她一沓鈔票,足夠她在夜之會里,幹上一個月。。。。。。白月兒勾起一抹冷笑,她的初夜,果然賣了一個好價錢。
離開房間時,她回頭看了一眼,只一剎那的工夫,看見男人站在窗邊,手中握一隻透明的瓶子,瓶裡裝的似乎是。。。。。。花瓣?乾枯的,暗紅的,花瓣?
(《夜來香》出現的時間不對,穿越了)
第二天,代黎起得比往常早了一些,正與常霏一道吃早餐,丫鬟小香捧了一大束紅玫瑰進屋,“大小姐,門房收到這束花,是送給您的。”
代黎放下筷子接過來,沒有花牌,立即就聯想到昨晚那束玫瑰,想來定是一人作為,卻沒說什麼,只讓小香找一隻花瓶插上,常霏也不問,母女倆依舊安靜吃飯。
第三天,第四天。。。。。。玫瑰準時送上代府,一樣的花色,一樣的品種,一樣的數量,一樣的,沒有花牌。
到後來,常霏終於也忍不住,每天一束新鮮的薩曼莎,在薄冬的上海,實在也罕見。去問代黎,她卻似乎早已忘了這件事,正在書房裡不知搗騰些什麼,聽見母親的詢問,從高厚的書堆裡探出小腦袋,神情有些迷茫,“玫瑰?讓小香插上吧,我忙著呢。”
常霏真有些哭笑不得,女兒的性子更像她父親,遇事一樣的不動聲色,只怕,比她父親還沉得住氣。走過去問她,“忙什麼呢?”
“找爸爸的一本書。”
。。。。。。
這天,常霏去城外探望一位從前戲班子裡的姐妹,一大早出門,直到傍晚還不見人影,若擱在平時倒也沒什麼,可最近,海天幫與洪興幫衝突不斷,代黎不免就有些心焦,正穿上大衣往外走,遠遠地,看見兩束車燈照進院子裡,門房拉開鐵門放車子進來,代黎一顆心剛放下,隨即又提起,開進來的,並不是自家的車子。
下車的卻是常霏,共一名年輕男子,男子穿一襲黑色長風衣,將那身形映襯得高大挺拔,袖口幾顆銀紐扣,隱隱約約閃著微光,天色已經有些暗了,他的面容瞧不清,只依稀看見堅毅的輪廓,挺直的線條,竟然,有幾分熟悉。。。。。。
代黎步下臺階迎上去,常霏向那男人道:“這是小女,代黎。”又向代黎道:“這位是金先生,車在城外暴了胎,老劉說換胎得一個鐘頭,我怕你著急,幸好遇上這位熱心的金先生,搭了他的車回來。”
代黎心中有幾分後怕,母親這樣輕易搭了陌生人的車子,好在沒有出事。請了金先生去屋裡坐,璀璨的水晶罩燈下,將他瞧得清楚,風衣沒係扣子,裡面穿一件淺灰色羊絨衫,剪裁十分精細,代黎識得那做工,出自一名英國設計師之手,她曾在那家店給蕭佑城買過衣服。更精緻的是他的臉龐,每一處,都像是精雕細刻一般,只是,越發覺得熟悉。。。。。。
最叫人意外的是那人的聲音,竟有三分肖似蕭佑城,剛巧也是京腔,怕是有五分相似,一小會兒閒聊的工夫,代黎總是晃神。。。。。。楊媽來客廳問是否可以開飯,金先生卻要告辭,常霏自然是挽留,他說晚上還有約,看那樣子不像是推詞,也就罷了,代黎一路將客人送至門外,金先生上車前,突然轉身道:“不知金某能否有這個榮幸,邀代小姐共進晚餐?”
代黎一愣,隨即客氣笑道:“該我請金先生。”
第二天晚上果然有車來接她,約的六點,竟是一分不差,開車的是位老人,六旬左右的年紀,發斑白,卻梳得異常整齊,西裝也穿的一絲不苟,筆直挺立,那番氣質與教養,絕不似一般僕役。
車子開進了德租界,在一棟小洋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