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隨著東方不敗隨手變招“浮雲舒捲”,雲水劍的銀白劍身忽地一折,竟是變得軟曲如蛇,軟劍彎成一個半圓的弧形,繞過坎培德攔截的長劍,劍尖竟是又狠狠刺向了坎培德兩度受傷的手腕,再次成功挑起一抹血豔的猩紅。然後在長劍追擊而來時疾速竄回,繞身一陣急速抖動遊竄,頓時在東方不敗身邊幻出千百點銀白星光,宛若滿天繁星齊齊閃爍,巧妙擋住了坎培德驚急之下斬來的長劍。
但聽一陣錚錚的金鐵交鳴之聲如急雨打在荷葉上的驟急聲響起,坎培德的反擊自然又是無功而返,而東方不敗又已變招“雲夢閒情”再度進擊,只見那雲水劍劍光莫名顫動起來,卻又紛亂無序,變幻縹緲,直如小兒在拿劍胡亂揮削,讓人難以琢磨,竟又幾無破綻,劍尖指向飄忽不定,讓坎培德渾不知他將從何處攻來,只好咬牙強忍手腕鑽心般的劇痛急急向後退去。
但坎培德退得再快,又豈能快得過東方不敗手中的軟劍,隨著妙手劍法中的一招“千迴百轉”,銀白的劍身在葵花真氣的充斥激盪下泛起一陣刺目的白光,讓在一旁觀戰的芙琳雅和萊斯利都不由自主的微微眯起了雙眼,只見雲水劍如一條出水的蛟龍久困得脫。肆遊狂扭,以迅雷之勢向後退的坎培德疾速猝然噬去。
雲水劍在葵花真氣的控制之下便似有了生命一般,剛柔相濟,夭矯靈動,無論坎培德如何騰挪閃躲,都被那柔軟中又帶著剛勁威猛的軟劍若跗骨之蛆一般,如影隨形的緊逼而來。無論他怎樣揮劍攔封截擋,那銀白蛟龍般的軟劍卻是百折千回,扭曲遊竄,屢屢突破他長劍的封鎖擊刺進來,眨眼之下,坎培德的身上又是新添了幾道傷口。
又驚又怕且又怒又恨得坎培德心下發狠,終於不顧那肆意擊來的銀蛟劍光,手中長劍不顧一切地向東方不敗的脖子狠命斬去,卻是想要來個以攻對攻,兩敗俱傷。看到坎培德狀若瘋虎,不要命一樣瘋狂撲來,東方不敗的黑眸微微一轉,手中的雲水劍卻是趁著坎培德此刻流出的破綻乘隙疾竄而進,再次狠狠地紮在了坎培德持劍的手腕上。
與之同時,東方不敗的身形驟然向後疾仰,整個身體與地面彎成一個斜斜的坡度,足下略一蹬地,整個人便猛地向後斜飛縱出,險之又險地避開了坎培德全力斬來的長劍,落在一丈開外的空地上。
“鐺”的一下,坎培德的長劍掉在地上,激起了幾點煙塵。四次被東方不敗的雲水劍刺中同一個地方,雖有鬥氣護體。但坎培德的右手腕已是鮮血淋漓,算是被徹底的廢了,連手中長劍都已經握不住。眼中的倨傲不再,雖然手腕劇痛鑽心,坎培德卻哼都不哼一聲,臉色灰敗之極,忽然迅速向一旁的樹林中縱躍而去。
東方不敗微微冷笑,腳下輕點,白影動處,坎培德尚未竄入林中,他轉瞬之間竟已飛掠至坎培德的跟前,手中一掌輕輕拍出,似是輕柔無力,卻一下子又將坎培德逼回了原地。
轉眼看了一下林邊的芙琳雅和萊斯利,坎培德最後將目光定在身前不遠的那個目光漠然的黑髮少年身上,心間一陣絕望,心知就是芙琳雅和萊斯利皆不插手,單以那個東方不敗的速度,自己也根本不可能逃脫得了。
不甘,苦澀,絕望,恐懼等諸般情緒在心中以光速蔓延,坎培德手腕的傷口深可見骨。流血不止,他卻不管不理,甚至沒有多望上一眼,似乎毫不覺得疼痛,只是木然的站在原地,呆呆的看著那個白衣黑髮的少年慢慢的走過來,看著那白色的衣衫依舊潔淨如故,點塵不染,讓那死水般的眼神再度黯然。
五步,四步………。。東方不敗離他的距離越來越近了,在只有兩步之距時。一直木然不動的坎培德卻忽然暴起發難,尚且完好的左手一掌全力向近在跟前的黑髮少年狠狠拍去,不留半分後勁變化,勁急的掌風打得東方不敗的衣衫貼身向後飛揚。
還不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