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那捲著雪片的寒風一吹,透心的涼。她就在站臺邊等著,幸好不多久便等到了蕭佑城,他下了車,在幾人的簇擁下快速走過來,沈纖大聲喚道:“少帥?少帥?”
蕭佑城停下腳步回頭,三把槍同時對準了沈纖,她只是面不改色,想擠出一抹笑,無奈臉頰早就凍僵了,“少帥,我是沈纖,上個月在趙家舞會上我們見過,還跳了半支舞。”他看她的眼神一直陌生疏離,唯獨在她說到“半支舞”時,略略鬆動,他終於想起她是誰了,沈纖心中不由泛過一絲酸。
他不說話亦不動,沈纖知道這是自己的機會,三兩句將請求幫助的情況說完,蕭佑城別過臉,對身邊人說了句什麼,徑自上了車,沒對她說一句話。沈纖心中正忐忑,見一名氣度儒雅的男人向她走來,“沈小姐,車子還有十分鐘就要開了,請你們快一點。”
火車鳴笛,轟然而動,看著站臺上徐徐後退的景物,沈纖鬆下一口氣,一切安排妥當後,她找到包廂外的侍從,說想見一見少帥,侍從認出她是電影明星,臉色微窘,將她帶到頂頭一間車廂外,對門外幾名侍從說明了來意,一名侍從敲了敲門,聽見有人應才恭敬道:“少帥,沈小姐想見您。”
蕭佑城又應了一聲,侍從才敢推開門,沈纖笑容滿面走了進去,蕭佑城卻未抬頭,只說了句“請坐”後也再未開口,沈纖眼尖,早看見他手裡拿件物事,似乎是個木偶娃娃,穿著黑甲,看那做工,不像是國內的手藝。
有侍從送上咖啡,沈纖不好一直盯著看,端起杯子喝一口,熱騰騰的咖啡直暖進胃裡,確實舒服了許多,她開口道:“少帥,謝謝你的幫忙。”
蕭佑城點點頭,只專注手中的木偶,以拇指輕輕的摩挲,沈纖又道:“聽說少帥不日又要趕回上海,不知歸期有沒有定下?我們是否還機會與少帥同行?”
蕭佑城忽然喚道:“孫輔。”門外有侍從應聲,不一會兒,沈纖又看見剛才那名儒雅男子,蕭佑城道:“沈小姐有什麼事,請找孫秘書談。”
孫輔做了一個邀請的姿勢,“沈小姐請隨我來。”
沈纖臉上閃過些許尷尬,很快被笑顏掩飾,從容起身,又對蕭佑城道了謝才往外走,在關門前一剎那回頭,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那樣溫柔的神情,那樣專注的眼神,不能不讓人動心。。。。。。可是,她連個木偶都比不過。
新曆年過去的第三天,到了晚上,各色跳舞場依舊是熱鬧非凡,五光十色的霓虹燈,將整條街都照亮。
許小翠雙手捧一隻保溫盒,穿梭於花花綠綠的光影之間,她來夜之會已有一年多,早見慣了這般奢侈繁華的世界。夜之會後門外有男人在張望,遠遠見到她,罵罵咧咧的催喊:“媽的買個雲吞都這麼慢!快點!”
許小翠趕緊加快了步伐,跑到男人面前時,差點收不住腳,氣喘得厲害,男人又罵了一句,卻小心翼翼拿手試了試保溫盒的熱度,點點頭,“送進去!快點!”
舞廳裡很是熙攘,許小翠卻輕易找到了那個人,西服小馬甲,西服長褲,一色的黑底間細白豎條紋,非常帥氣,馬甲是無袖的,露出圓潤的肩膀與纖細的手臂,似隨意般站在舞場邊上,手半搭在褲兜裡,很有一種慵懶的貴氣。
臨近那人,許小翠反倒慢下腳步,心中也有些慌,平日裡她是個利索丫頭,此刻說話卻有點結巴,“大。。。。。。大小姐。。。。。。”
那人轉過頭,看見她手裡的保溫盒,眼睛一亮,比霓虹還閃爍,邊接過邊道:“有多放辣椒吧?”許小翠點點頭,那人嫣然一笑,“謝謝。”許小翠臉上一紅,羞斂也有些不知所措,她在夜之會被人使喚慣了,做這樣一點事,怎麼也想不到大小姐竟會道謝。
代黎一手端著保溫盒,一手在衣袋裡摸索,略略顰起眉,許小翠剛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