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血液吸取能源的,自然會影響到被寄生者的壽命。”
“我、我……”父親指出的證據不容置疑,赤血似乎理屈詞窮。它突然發現,自己的夢想,完全是跟自己毫無瓜葛的虛幻;而自己所痛恨的一切,竟然是構築起自己的磚石,如果真的沒了它們,自己也就不復存在。這無異於武俠故事中,某人處心積慮謀劃很久,馬上就要手刃仇人時,卻發現所謂的仇人是自己的親生父親,而自己的師傅或最要好的好朋友才是大仇人一樣。也許這殘酷的事實使它受了太大打擊,赤血最初的囂張已然消失不見,他只是痴痴地站在原地,像是要哭,又像是在笑。看到他那可憐巴巴的樣子,我不禁也有些同情。
赤血顫抖了一陣,突然間彷彿清醒過來一樣,面部肌肉一下子恢復了扭曲,猙獰中帶著無限怨恨。它像一頭孤獨的野狼般怒吼:“你所說的……我才不記得!說不定……說不定都是你編出來騙人的!”
“不管你接受與否,事實就是如此。”父親一臉漠然,我發現雷的冷酷也許並不是唯一。
“我恨你!我恨所有人!我……作為兵器,不管自己的身世如何,畢竟是用來殺人的……”他用力咬著牙,眼中燃起殺氣,一開始它的聲音還有些發顫,最後竟然變成聲嘶力竭地大吼出來:“那……我不如就殺光所有人!讓你們看不起我!讓你們想利用我!”說著,無數紅色的利劍從它身體各個部位向四面八方射出。執拗的它是在破罐破摔,要做困獸之鬥,將所有人都拖下水。
沒見過這場面的人都嚇呆了,連躲閃都忘記,眼看就要釀成不可收拾的慘劇。我見此情景,也發覺赤血的選擇其實真的很狡猾,在密集的人群中施展這麼大規模的攻擊,我即使憑藉河圖洛書也很難完美防禦住,不可能確保所有人的安全。
沒想到,那些劍並沒有刺入人群,而是同時在空中停了下來,不,是全部凝滯住。赤血額頭青筋暴起,看來還在拼命指揮那些劍,卻徒勞無功。
“不行啊,這種程度的進攻,力量過於分散。”父親略帶遺憾地說道,他輕輕打了個響指,那些劍應聲粉碎,然後變成血滴掉在地上。扭曲時空的能力還有誰能比我父親更強?不僅能做出防禦,還能以守為攻,徹底瓦解赤血的血之劍。
赤血喘著粗氣,忍著滿腔怒火,將斷劍收回體內,不知道它是否可以坦然接受失敗。
“你放棄吧,你我之間的實力對比太過懸殊。”父親平靜地說道。這倒不是瞎話,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但赤血身在居中,又被固執和憤怒衝昏了頭腦,根本判斷不出形勢。
沒想到,它還不死心,一邊向前衝一邊從胸前刺出一柄隱隱流光的血紅尖錐:“我是寧折不彎的!作為兵器,如果我不殺人,也就沒了存在的意義!”一錐即出,他的臉唰的一下變得蒼白,看來是將大量血液集中起來,決定孤注一擲。
“讓我來教育一下你吧!兵器不止可以殺人,也可以救人,關鍵是要看它在誰手中。”父親在右手食指和中指間夾了一張卡片,隨手輕揮。“在善良的人手中,即使是沒有生命的冰冷武器,也會綻放出燦爛的光芒。這,是你這種沒有主人的兵器所不能理解的。”說罷,血紅的尖錘凌空被切為無數碎塊,地上頓時沾滿一灘灘血跡。
“也許,是我錯了……”赤血突然掩面痛哭,哭聲還頗真切。
“不要這樣,你又不是小孩子。”父親上前,似乎要伸手撫摸它的頭來安慰它。
不料,赤血突然抬起頭,從口中吐出我從來都沒見過的銀色細劍,含混不清地說道:“最後……還是我贏了!”看得出,他充滿陰謀得逞的得意,神態也再度恢復了最初的囂張。
可是,它太自以為是了,過度的自信就是不自量力的代名詞。
父親依舊像最初一樣平靜,彷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