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然,殺掉。”
是一種不諳煩擾,本能對變動採取割除的應對態度。
“你是在告訴我,厭煩這場戲之後,覺得我無趣了,便會殺我?殺得了再說吧。”帝少姜驀地低低笑起來,慢慢閉上眼靜息,“哎……這才是真正的白紙一張。”
看過萬千他人的苦樂,空白依舊是空白,某日,會不會有一則墨字最終鐫刻於這樣一張無慾無求的紙上?七情六慾都是化外之事。真是幸福的人……
可這樣的人卻讓人總有毀之徹底的衝動。
帝少姜任自己半沉入沉穩的休憩中,暗暗壓抑下某種黑暗的心緒。
她當然會放過孤離。
無有人知道,時光隔離千載,空間遠離不止萬里,可是這個人卻有與她驚人相似的人生□□。難道不值得她放他一次麼?
如果孤離長成了那個記憶中的自己,帝少姜,昨日,你還會不會留他一命?半夢半醒間,帝少姜問了自己這樣一個問題。她生而為那個人的時候,並不是為恨某個人而活。儘管那短暫的二十多年人生她為了一個承諾聽起來也是可笑的。然而並不是相同的。
如果沒有對前世那個名為秋辰諾之人的承諾,或許她會為另一個信念,也許是金錢,也許是權力,無論什麼。又或許,在堅定踐行那個承諾的年光裡,有另一個可以轉移她目光的存在,那麼……那個時候她不會是守諾的人。秋家不是她必然的結果,但恨那所謂的‘母親’卻絕不是她支撐那段人生的信念。
那樣可笑的理由,不會是她還名為‘秋川’時候生存的堅持。
如果孤離成了另一個秋川,帝少姜……你會在能殺了他的任何時刻殺了他。
她清楚的很。這樣的人不能留。
她只是,舊夢重遊,些許唏噓。
馬車停下的時候,是在京城外小樹林,才不過出京十里路。
車伕的口氣很無奈,“殿下,恐怕要耽擱一會兒了。”
“無妨。”從靜坐中醒來的帝少姜淡淡回應。
白浮轉臉看了她一刻,突然一聲不吭的握劍起身出去。
“白公子?”車伕訝異的聲音傳進,有點不可思議的意味,“公子請在車中稍等片刻。”
“不了。”男子冷淡的聲音不高,似乎已經跳下馬車行的越來越遠,“我想走走。”
“白公子留步,白公子……”車伕不贊同的在外間叫,對某人動亂時四處亂逛的行為很是焦慮,“請回來!”
“符孫,閉嘴。”主人的聲音不高不低,足以令某人停下可笑的行徑。
“可是,殿下……”
“由他去,免費的幫手不用拒絕。”
“您是說……”符孫瞪了瞪眼突然又是一聲咋呼,“哎,顏公子你……”
有溫溫淡淡的聲音帶著笑意,“在下怕殿下無聊。”馬車微動,便有人撩了簾子進來,符孫訥訥不知言語,摸了摸頭再次執著的坐守馬車。
杏衣的公子進來車內便如綻了萬千彩色春華熠熠耀眼,然而一看他的眉眼你又會頓時覺得,這只是一幅黑白之色的墨彩畫張。
他笑得不冷不淡,舉止優雅無可挑剔,目光裡似盛滿了千萬星光浮動蹁躚。
然而在引人入勝的風華里偏偏又有點其他說不出的東西。
“殿下。”
那公子勾著笑紋近了她身前,目光似月光帶了暖意。“我可以叫你少姜麼?”緩緩低了頭俯下身,公子燼陽的臉乾淨而純澈,有常人難以企及的溫柔蘊韻。
淡淡的呼吸間,他低頭已快碰上她臉,帝少姜忽地一皺眉,兩指夾了對方下巴支開。這動作由身為女子的她做來,其實該有些古怪。然而公子燼陽絲毫不見尷尬,依舊是溫和暖暈的眼神,一眼望去,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