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樓,感慨萬分。
這些年來,他不知多少次在有意無意間來到了這個小樓前駐足相望,樓中住著兩個讓他rì夜牽掛之人。
晨風吹起藍衣一角,清風居士陷入了往昔的回憶當中——那嬌媚的臉龐,那美麗的背影,那淺淺的酒窩……
一曲琴音幽幽傳來,迴盪四野,略顯稚嫩,卻不失純真和空靈。
“嗯,進步不小,雖然還不夠純熟,但也別有一番風味。”清風居士囔囔自語。他抬目向那聲音來處遙望而去,一個嬌美的背影站立花叢之中,一個弱冠少年輕撫古琴。
清風居士輕輕搖頭,打消了上前的念頭。他轉身離去,藍袍在風中飄蕩,飄逸而灑脫。
“不管如何,我一定會保護你們的,凌萱,雨兒。”清風居士暗暗下定了決心。
他有一種預感,前所未有的危險正逐步籠罩幽谷,這種危險的感覺是他從來沒有遇到過的,似乎即將失去什麼,自己又無力改變。
這些天來梅凌萱不遺餘力的強化著仇夜雨的琴藝,每天三個時辰練琴,三個時辰聽琴學琴,三個時辰休息打坐,只有三個時辰允許仇夜雨自己安排。
梅凌萱螓首輕點,難得的一副嚴肅神情,柔聲道:“你繼續彈奏,今天還是練習‘梅花三弄’。午時婉兒自會給你送飯,兩個時辰之後我再親自給你示範。還有幾天而已,不許偷懶!”
“是……姑姑,孩兒……不敢!”仇夜雨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嚴肅的梅凌萱,一時緊張了起來。
在他的意識當中梅凌萱一直都是溫婉柔和的,然而這些天梅凌萱卻一反常態,怎不叫他吃驚。
“嗯!”梅凌萱沒有再多說什麼,轉首向院落外眺望而去,不知在找尋著什麼。
似無所獲,梅凌萱若有所失地回過身來,輕挽衣角步入jīng致小樓之中。
仇夜雨一陣的發呆:“姑姑這幾天是怎麼了?”
仇夜雨重新收斂心神,一曲“梅花三弄”幽幽地飄蕩開來……
不知不覺已到午時。
婢女婉兒提著小竹籃出現在了這片遍植梅花的院落之中,直往小石桌走去。
婉兒長得並不出眾,樸實的面容讓人沒有距離感。
當初仇夜雨被梅凌萱帶入幽谷之時,婢女婉兒也才六歲,可以說仇夜雨是和她一起長大的。仇夜雨的生活飲食也都是由她料理的,兩人的感情更像姐弟,他也一直都以姐姐相稱。
“少爺,少爺!”婉兒走到還專心撫琴的仇夜雨跟前,輕喚了兩聲。
仇夜雨一時還深深地沉浸在古琴的世界之中,對婉兒的呼喚隻字未聞。在他眼前,他看到了無盡的花海,看到了無數的彩蝶,看到了最親的姑姑和清風居士在花海中徘徊。
婉兒注視了仇夜雨一會,螓首輕搖走回了石桌前坐下,等待著仇夜雨此曲完畢。
突然,琴調一變,一種詭異妖邪的氣息瀰漫開來。原本平緩的琴音變得飄忽不定,仇夜雨的臉上也現出了詭異的邪笑。
婢女婉兒心中一跳,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緊張地凝視著仇夜雨的一舉一動。
“咻!”一股白茫氣流從琴絃和指尖中衝出,擊向不遠處的一株雪梅。
“莎!”白茫氣流在雪梅枝幹上一幢而散,無數雪白的梅花花瓣從樹上散落飄下,似雪飄零。
與此同時,仇夜雨十指被一股強勁的反彈之力震離琴絃,身體後仰幾近貼地。
仇夜雨很快地重新坐起,疑惑地看著自己的雙手,神sè不定地觀察著那把古琴,卻找不到什麼不妥之處。
當他看到前方那滿地的雪白花瓣更是疑惑不解,似乎剛才發生了什麼他都毫無所覺一般。
“少爺,你怎麼了?沒事吧,表情這麼怪?”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