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二一,衝。” 話音剛落,雨水夾雜著泥漿就衝了下來,盜洞像是一般,遇水直接融成泥漿。 電光石火間,盜洞就成了水洞子,我一時沒準備好,氣管和鼻腔一陣辛辣。 此時,我的身體根本不受大腦控制,而是逃命的想法支配著我的四肢。 我像是在淤泥中游泳一樣,撲騰著往上爬,上面的土層硬度也不夠,有兩次我已經摸到上面了,可土層瞬間滑落,根本用不上力。 淤泥中睜不開眼睛,我只能奮力折騰,同時向下的水流還有著強大的吸力,拉著人往下卷。 也不知道是誰的胳膊誰的腿,反正就是互相碰撞,在掙扎中,我摸到了撬棍,一瞬間我就被拉了上來。 趙悟空把吃奶的勁都用上了,來不及多想,我們又立馬拉起四驢子,而黃老闆卻不見了蹤影。 有那麼一刻,我想一走了之,可心理上過不去,於是我抄起工兵鏟在泥水中亂攪動。 也是黃老闆命不該絕,也是胖有胖的好處,他肥碩的身軀堵住了盜洞,隨後他拉住了工兵鏟,我們合力把黃老闆拉了上來。 四個人躺在地面上,任由暴雨沖刷,貪婪地呼吸著久違的空氣。 此時,我是又冷,又困,又累、又餓。 躺了很久之後,我覺得不能再躺下去了,再躺我們也得失溫而死。 我拉起趙悟空和四驢子,黃老闆也咬著牙起身,雨勢越來越大,剛才能容納一人的盜洞,此時已經塌陷成直徑兩三米的鍋底坑,雨水裹挾著雜草在坑中形成了漩渦,不過水流並不大,應該是整個墓室被泥水填滿了。 四個男人,四個光溜溜的漢子,對,連個褲衩子都沒有,衣服做成了繩索,褲衩子也被泥水沖掉了。 黃老闆道:“你們救了我,我不會虧待你們,咳咳...咳。” 我喘著粗氣道:“先別說這個了,想辦法找到有人家的地方才行。” “答應你們的一人一千萬,我回山西就給你們。” 我覺得黃老闆說這話是怕我們殺人滅口,此時四個人中,我們三個人是一夥的,黃老闆再怎麼想報復我們,也得先穩住我們的情緒。 別說一千萬了,在我心裡,黃老闆不殺了我們,我們都是燒高香了,怎麼可能還找他要錢,以他的操行,怎麼可能給我們錢。 殺我們的理由我都幫他想了好幾個,一是黃老闆被姓白的給騙了,這筆賬肯定得算在我們頭上,二是黃老闆有頭有臉,肯定不想讓別人知道被騙的事,那麼就只能讓我們不能說話。 此時,我有點後悔,救一個想殺我們的人,值得嗎? 往前走了沒幾十米,李哥的屍體出現在眼前,李哥應該是被人偷襲了,後腦勺子被砸得粉碎,雨水、血水夾著白色的腦漿流了一大片。 不用多想,做這件事肯定是姓白的做的。 “扒了他的衣服。”我冷聲道。 除了內褲,李哥什麼都沒留下,為了防止被人發現,我們將李哥扔進了盜洞。 李哥的衣服成了我們的遮羞布,漆黑的雨夜,我們哆哆嗦嗦地走向黑暗。 期間,黃老闆一直給我們承諾各種各樣的好處,我們都沒有搭理,只求他不找我們算賬。 沒走多久,天漸漸亮了,四周依舊是一望無際的樹林,別說人家了,連條路都沒有。 好在氣溫在回升,我們四個都是一個樣,嘴唇發紫。 “不行了,不行了,走不動了。”黃老闆道。 我深吸一口氣道:“現在還下著小雨,要是停下來,咱們肯定凍死,可以慢點走,但不能不活動。” 黃老闆也覺得我說的有道理,點頭繼續跟著我們。 走了小半天,估計得有二十公里了,我們才見到了一個冒著青煙的小窩棚,窩棚旁邊有個百十來頭黑臉羊,不知道是什麼品種。 那一刻,我都有些精神恍惚了,像是在沙漠中看見了綠洲般興奮,又怕是海市蜃樓空歡喜一場。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看了得有半分鐘,窩棚裡出來了一個七十來歲的老漢,老漢看到我們也是嚇了一跳,的確,我們的樣子很嚇人,背心、外套、連褲子都扯成了兩片圍在前列腺,誰見到這個光景都會以為我們是壞人。 老漢哆哆嗦嗦問:“你,你們是啥人呀,咋來這地方了?” 黃老闆道:“出來找活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