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來過嗎?”
孟彩嬌搖了搖頭。
我又看了看衛星圖,確實只有這一條路。
難不成大寨壩的人都不出山?
四驢子一馬當先走在前面,我們排成一列緊跟其後,半人高的雜草抽在人身上很疼,驚起的飛蟲瞎他媽飛,還專門往臉上撞,尤其是那大螞蚱,撞臉上真疼。
走了一段路程後,眼前豁然開朗,雜草沒了,路面的土層也是光滑發亮。
“咋回事,幹活不認真呀,路修了一半就不修了?”四驢子喘著粗氣道。
孟彩嬌認真道:“我和你說過,他們是黑苗,不怎麼和外界來往,聽我同學說,村子裡還有苗王呢。”
苗王?
我聽過很多關於苗王的傳說,聽著挺神秘的,不過我對苗王並不害怕。
苗王可以理解為寨子裡的村長,再兇狠的苗王定期也得拿著小本本去鎮子上、去鄉里開會,彙報材料,傳達精神。
別說苗王了,就是現在的廟裡,那都得有...宣傳畫報,法治社會下,我對苗王沒什麼恐懼。
不過,這是黑苗,一個我沒接觸過的分支,咱也不知道這邊什麼規矩,相關政策是否落實到位,總是心裡還是有些忐忑。
又走了沒幾步,四驢子拉住我,我看向他的眼神,立馬察覺到了不對。
順著他的目光一看,我腦子嗡地一下。
旁邊的山坡上有幾個穿民族服飾的村民,距離我們大概十來米遠,他們手裡沒有農具,身旁沒有家畜,就靜靜地站在那,用充滿陰霾的眼神盯著我們看。
我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出現的,剛才肯定沒在這,難不成從草裡鑽出來的?
不對勁,剛才走路的時候我還往前看來的,他們就是突然出現的。
那幾個人的眼神一看就不是善茬,目光陰冷兇狠,好像是看到了十惡不赦的壞人。
對方一動不動地盯著我們看,我們也不知所措,不敢前進,也不敢和他們對視。
那幾個人都是男的,看起來四五十歲,面板黝黑,山裡人顯老,實際年齡可能要小一些。
要命的是那幾個人腰上掛著水牛角,一頭還是短柄,不用多想,肯定是苗族短刀。
山裡種地的老百姓誰會隨身帶刀?
這時候,最好讓孟彩嬌說話,一口重慶話不會被懷疑,要是我們張嘴東北話,老鄉更好奇。
我咬緊牙關,含糊不清低聲道:“孩子,你說句話。”
孟彩嬌一點反應都沒有,緩慢轉頭斜視,孟彩嬌呆若木雞,已經嚇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