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我們再次回到漢中,此時漢中的氣溫已經回升到了二十多度,可以直接穿短袖了。 和孟掌櫃鬥法的一個月中,我們去了遼寧大連,挖了一個漢墓群。 其過程沒什麼值得記錄的,漢代貝殼墓的隨葬品也不多,大多都是陶器,少量的小件玉器,陶罐一兩千一個,五銖錢三百塊錢一斤,挖了半個多月,除去花銷,一共賺了二十萬。 不過我們離開漢中不是為了賺錢,而是為了躲避孟掌櫃,因為我害怕他狗急跳牆,雖然這個局做的很隱秘,孟掌櫃很難發現我們,可我害怕那老小子綁架我們勒索錢財,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更何況是走投無路的盜墓賊。 對於我來說,給別人佈局,自己崴了腳脖子都犯不上。 在東北的一個月,最讓我懷念的就是火車站的熱情,每次去火車站,都有中年婦女找我們搭訕,說的話術大差不差——“小夥子,來,姨和你說個話。” 只要對上暗號,那幫老孃們真是扯著胳膊不讓走啊。 這次我們直接帶著裝備去了張喜順的村子,張喜順見到我們沒有驚訝。 “回來啦。” “要上山了,你能找到幾個人?” “你需要幾個人?” “七八個吧,把裝備都抬上去,有墓直接挖,沒墓就當玩了。” “玩玩倒是行,可我怎麼和其他人說呀。” “錢的事不用擔心。” 看著張喜順一臉虔誠,我還是問了他和孟掌櫃的關係。 張喜順沒有避諱,他道:“我不知道誰是孟掌櫃,讓我盯著你們的人也不姓孟,也不光是盯著你們,每次有人讓我帶著進山,我把訊息傳出去,他們就給我五百塊錢。” 說完,張喜順急忙解釋:“不是啊,關於你的事,我可啥也沒說,你們給的錢多,我肯定盡心給東家辦事。” “算你聰明,這兩天就進山,你先聯絡人,一人十萬塊,要是挖到墓,分成再說。” “行行行,都聽你們的。” 四驢子問:“我們走了之後,村子裡有啥變化嗎?” “哎呀,又來了一撥人,在你們住的房子裡砸來砸去,就差把房子拆了。” “他們把炕扒了嗎?” “別說炕了,灶臺都翻了,不是,那個瘋子到底是啥人,他炕下面為啥子修成格格了?” 我笑了笑道:“瘋子的腦回路,誰能理解呢,對了,別光找人,再買十頭健壯的公驢,咱們牽著驢進山。” “行行行,你們怎麼安排,我怎麼辦。” 我們去了瘋子家,睡袋和一切生活用品被扔的到處都是,炕也被砸成了拼圖,幸虧我們走之前把瘋子的東西都燒了。 沒了炕,我們也真像是村民說的那樣了,在破舊的老房子搭帳篷睡。 其實,我想返回市區住賓館,可花木蘭不幹,他說去了市區我們不一定又去幹啥呢,一折騰就是好幾天,還不如直接在這,等張喜順把人湊齊了,我們直接上山。 張喜順這波人只能充當力工,但也有好處,能用道德控制他們,不用擔心他們圖財害命。 還有一點,不是窮兇極惡之人,很難逃過兩個枷鎖,一個是責任心,一個是上進心,有這兩玩意作為保險,也不怕他們折騰出什麼風浪。 舉個例子,八十年代,父輩們在工廠上班,那時候都尥蹶子鉚勁幹,廠子變得更好和爭當勞模成了大部人的夙願。 時代變遷,這種思維方式在一些領域也流傳下來了,比如一個公司裡面,有責任心和有上進心的人活的都累,我覺得張喜順也逃不過這種枷鎖,給了足夠的錢,不用我多說,他會把事情幹好,而且他也知道,如果表現好的話,還能拿到更多的錢。 本來我想直接告訴張喜順事成之後給他多少錢,不過四驢子說他新學會了一招,鬼子電影裡的橋段,大學女生給高中小男生補課,然後答應考試成績提高有神秘大獎,大獎是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這種神秘感會帶給人無限的遐想,從而更有動力。 許某人打心底佩服四驢子,看他媽個昇華愛情的動作片都能悟出人性的真理。 張喜順的動作很快,當天晚上他帶來了六個年輕人,還是上次那一波人,因為給過錢,他們對我們很客氣,說我們可以當甩手掌櫃的,運東西的事包在他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