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書院。
鄧山長已經坐立不安,月初就趕去淮南府衙,可案子理起來一串連一串,一時間根本無頭緒。
住了幾天,感覺這樣不是事,就留下自己的人候著,自己帶著長庚匆匆返回書院,可轉眼又過去了二十天,再有四五天就是月底了。
可訊息還是沒傳來。
連著幾天,他已經沒能好好睡一覺了。
父母等不了,他自己也五十出頭,又能等到多少年?
“主子,您好好歇歇,書院的事有副山長管,後勤雜務我也能管的很好,您不要操心,明日我再派人去淮南府衙,應該快了。”
突然一陣腳步聲傳來。
鄧長庚忙小跑了幾步:“主子,是長來回來了。”
鄧曦心猛跳了幾下,這麼多年,他今年特別著急,母親身體不怎麼好,他生怕來不及。
“主子,長來回來了。”
“長來,怎樣?可有訊息?”
“主子,有訊息,但不怎麼好,不,也不能說就是不好。”
長庚急了:“到底怎麼樣?”一會不怎麼樣,一會又是不知道。
長來聲音小了點:“主子,這是知府大人給您的信。”
他還是不敢說。
鄧曦接過信,不一會,他眼前發黑,雙手顫抖,人有站立不穩起來。
“主子。”
“主子。”長庚、長來都撲上去,一人一邊扶住了他。
“長庚啊,兜兜轉轉,還是找不到啊,我該怎麼辦呢?”山長突然悲泣失聲,人隨即軟軟地倒了下去。
“主子啊,那時候您自己還小,怪不得您啊。”長庚痛哭。
兩人把主子扶到炕上,長來隨即飛奔出去。
主子身體不算多好,但暈過去還是第一次,長來有些驚慌失措,但長庚心裡明白,主子暈倒,一個是急火攻心,一個就是這幾天主子根本睡不好,白日還要忙書院裡的事。
鐵人也受不住啊。
鄧長庚狠狠心掐了主子人中,不多時,山長幽幽醒來。
他忙端來水:“主子,您喝口。”
鄧曦搖搖頭:“長庚,知府說找到人販了,可人販說我弟從車廂裡顛掉下去了,車裡別的孩子都中了迷藥,自然不曉得,等人販子發現後,已經是一刻鐘後,再返回找,就是小半個時辰了,路上哪裡還有人?”
“主子呀,您是想茬了呀,二老爺丟是冬天,穿的那麼厚,就是掉落地上不會有生命危險,他們小半時辰返回找,人沒找到,怕是附近人撿去了。
主子呀,這比賣給別人好了太多了,二老爺自小是俊,真的被賣,那才讓人擔心呢。”
鄧曦一怔,是啊,被人撿比被人賣好,就不說被賣到不好的地方,就算是賣去當奴才,那也比被人撿差多了呀。
“長來了?”
“去找大夫了。”
“你去追他回來,然後咱們去淮南府衙,打聽清楚丟落的位置,再在附近去找。”
“是,主子。”長庚小跑著出去。
一個時辰後,鄧曦帶著長庚、長來再次去了淮南府衙。
雲明睿正被幾個同窗圍著。
“雲兄,你就答應吧,還有明兄,明日休沐咱們一起去淮南府的硯墨一條街去轉轉,附近幾個州府的書鋪都是從那裡進貨。
我們去轉轉,順帶多買點硯墨,毛筆也能買,比鋪子裡的便宜不少,但不是當地自己做的,也是進貨來的,就為了配套,聽說附近的景色也不錯,我們剛好過來住上一兩天。”
“散散,我要回去吃飯了,你們不用吃飯了嗎?我也想去,可我說好要回去的,下次吧。”
明揚也溫聲道:“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