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筆描繪的秦淮盛夏圖。”越帝突然轉過了身,深邃的眼眸緊緊的盯著面前的安沐之,“有畫,則兩國和睦,無畫,則兩國交惡,安大人可否幫朕這一個忙?”
“陛下言重了,微臣定將竭盡所能。”安沐之不著痕跡的捏緊了自己的拳頭。
“沐之。”越帝的口氣又恢復了之前的平靜隨和,“你和玄歌的能力本就在伯仲之間,你一邊幫朕去找他,一邊也去畫一幅秦淮盛夏圖,朕不希望看到不好的事情發生。”
“是。”
作為君之臣,安沐之比秦玄歌更懂得韜光養晦,運籌帷幄。可惜那麼多年過去了,不管秦玄歌是多麼的不善與朝廷眾臣打交道,也不管他在越帝的面前是多麼的隨性而為,不善言辭,可他楚央國第一畫師的身份卻依然緊緊的依附在他的身上,他甩不掉,別人也奪不去。
他不在乎,只是旁人都以為他安沐之是不在乎的。可是究竟他在乎不在乎只有他自己心裡最清楚。論天分,他不是沒有,論努力,他也不比秦玄歌少一分兩分,可是為什麼他安沐之就總是要排在他秦玄歌的後面?
他不甘心,也從來不後悔私底下做的那些見不得光的事兒。他安沐之這輩子唯一的目標就是要從秦玄歌的身上把那“楚央第一畫師”的頭銜給奪過來,為他所有。
他腦海中正翻騰著這些令他不能平靜的念頭,忽然聽得轎子外頭的小廝輕輕的扣響了轎梁,說了句,“公子,到了。”
軟轎停妥,他掀袍而出,抬頭望去,眼前赫然閃著兩個白晃晃的大字——秦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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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夏天了,天熱了,論是誰都不想多動了,連平日裡如小猴子一樣活蹦亂竄的花青山最近這幾日都安分了許多。
早上秦玄歌好奇,隨著七七去了田裡。可是令他驚訝的是,明明是五、六日前才剛割過的韭菜地裡,此刻的韭菜又是綠油油的長滿了一大片,挺拔光亮,迎風而立。
“七七啊,你確定這塊地就是我們前幾天來過的那塊韭菜地麼?”秦玄歌狐疑的四處看了看,心裡冒起一個小小的念頭,不是七七涮著他玩兒呢吧。
“是啊。”七七揚起小臉,幾滴晶瑩的汗珠從她額頭的髮絲間悄悄滑落臉頰,她感覺到癢癢的觸感,便是隨意用手背胡亂擦了擦,露出一抹燦爛的微笑,“怎麼了?”
“你騙人呢吧,什麼菜長那麼快的,我們明明五、六日前才來這裡割過韭菜的。”秦玄歌帶著一頂寬大的斗笠,不過不是用來避雨的,而是用來遮陽的。
一襲純白飄逸的長衫,一股與身居來的貴氣,就算戴著那一頂可笑的斗笠,秦玄歌也是氣度非凡的令人挪不開視線的。
“韭菜本來就是割了再長的啊,只不過一次比一次老罷了。”七七一臉納悶的看著秦玄歌,好半天才煥然大悟,連忙深吸一口氣跑到了她的身邊,揣著一大摞韭菜小聲的說道,“韭菜這東西長的好快的,你割了它就會再長,割了還會再長的。”
“是嗎?”秦玄歌眯起了眼睛,仔細的看著花七七。他是吃過韭菜的沒錯,可是卻從來不知道韭菜竟然是那麼“神奇”的一種菜。
“我騙你幹嘛。”七七白了他一眼,拿著小鐮刀又回到了田裡。
秦玄歌默默的看著這一片眼熟的田地,突然感覺有些無力啊。
等七七割完韭菜,收拾好東西洗乾淨了手腳上了田埂已經快接近晌午了。七七接過秦玄歌遞上的竹筒,拔了塞子“咕嘟咕嘟”喝了幾大口的涼水,終於覺得滿足了。“中午想吃什麼?”她一抹嘴,笑眯眯的露出一口白牙。
“雞蛋麵吧。”七七做的雞蛋麵都是自己家裡擀出來的,麵條滑溜有嚼勁,口感非常的好,在配上那些爽口的開胃小菜,在夏天很是令人食慾大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