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面的真正目的。因為直到甜點擺上桌子,他們對那個“案子”都絕口不提。不過,桑戴克看起來好像是在尋找機會,想要等到氣氛足夠熱絡的時候再提起這個“案子”的事情。等到嘉瑪太太端著托盤和酒杯從餐室消失的時候,桑戴克覺得機會來了。
“醫生,原來昨天晚上你有客人啊?”伯林漢先生說道,“我說的是我的朋友傑裡柯。我已經從他那裡得知了你們見面的事情,他似乎對你非常好奇,因為我還從見過他如此窮追不捨地打聽過誰。那麼你感覺他這個人怎麼樣呢?”
“他啊,感覺是一個有意思的怪老頭。昨天我們圍繞著一些稀奇古怪的問題互相逗弄了好一陣子,我故意不斷地追問,而他則一味避重就輕地回答。呵呵,真是一次有趣的會面!”
“他根本沒有必要跟我們太親近,”伯林漢小姐說,“現在全世界都在等著看我們家的笑話呢!”
“也就是說他們決定向法庭上訴了?”桑戴克問道。
“嗯,是的,”伯林漢先生平靜地回答,“昨天傑裡柯告訴我,我的表弟赫伯特已經向他的律師明確表示,要向法院提出申請,同時邀請我加入。昨晚他實際上相當於是替赫伯特下戰書來的!唉,千萬別讓這些惱人的事情破壞了我們現在愉快的心情。”
“哦?您有什麼難言之隱嗎?”桑戴克問道,“幹嗎要刻意避開這個大家都感興趣的話題,你應該不會介意談這件事情吧?”
“嗯,當然了。可是我實在不好意思強迫醫生來聽我嘮叨自己這一長串的病痛啊!”
“這就要看那都是些什麼病痛了!”桑戴克答道,“如果是一個脾氣不好的病人強求醫生給他開些莫名其妙的藥,這就很惹人厭煩了。不過假如他正被某種罕見的病痛——例如錐體蟲病或者肢端肥大症所折磨,那麼醫生一定非常樂於傾聽,並且會盡量給他提供幫助的。”
“那麼從法律上來說,”伯林漢小姐問道,“我們的案子算得上是罕見的案例嗎?”
“當然,”桑戴克斬釘截鐵地回答道,“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約翰·伯林漢的案子無疑是一個極其獨特的典型案例,任何法律界的人士都會對其給予極大的關注,尤其是法醫。”
“哦,醫生,這可真是個好訊息啊!”伯林漢小姐說,“說不定我們的案子還能在教科書或者論文中留下記錄呢!不過,還是不要太過張揚的好。”
“是的,”她的父親接著說道,“我們並不是想要出名,相信赫伯特也是這麼想的。拜克里跟你說過赫伯特的提議嗎?”
“嗯,他已經告訴我了,”桑戴克回答道,“看來他一定又向你提起了,是吧?”
“是啊,他派傑裡柯來告訴我,說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本來打算接受的,不過卻遭到了我女兒的強烈反對,她不同意妥協,我想也許她是對的。對於這件事情,她比我還要關心呢!”
“那傑裡柯怎麼看?”桑戴克問道。
“他顯得比較中立,然而還是能夠看出,他覺得與等待一筆遙遙無期的遺產相比,接受這個條件顯然要明智多了。他當然希望我這樣做了,事情越早了結,他就能越早卸下身上的擔子。”
“最終你還是拒絕了?”
“嗯,我非常堅決地拒絕了。接下來赫伯特將會申請死亡認定,同時對遺囑進行查驗,而傑裡柯表示會支援他——他說自己別無選擇。”
“那你打算怎麼做呢?”
“我想我會提起反對訴訟,雖然我不清楚自己要以什麼立場來做這件事。”
“我覺得你最好先將整件事情想清楚,然後再採取具體行動。”桑戴克建議道,“對於你哥哥的死亡,你好像非常肯定。倘若他真的死了,所有你在遺囑規定下獲得的利益,都會受限於死亡認定的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