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從政軍來說,孫子和兒子,都是這一個,因此他沒有外孫與孫子的概念。身為父母,從彤就是他們的一切。
只是他很難想象,當初怎麼沒有眼光,要把從彤許配給謝步遠,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難為情。太不可思議了。
如今,謝家已經不復存在,湯家也煙消雲散。
安平成了另一番天地,試想當年,那些安平耀武揚威的人,恐怕不會想到今天這一切吧。從政軍抱著外孫,有點捨不得放手。
做為外公,他給小若安一個很大的紅包。
紅包裡包著五萬八千八百八。
從彤說不要,她媽媽就說了,“傻孩子,這錢還不是你們的?我們又沒有其他的子女了,給他和給你,結果不一樣嗎?”
從彤是家裡的獨生女,既然父母說了,也只好收下。
從政軍說,“顧秋什麼時候回來?”
從彤回答,“他哪有時間啊?馬上就年底了。明年三月要開人大會,他還是個代縣長,花了這麼大力氣,肯定是想把這個代字去掉的。我打了好幾次電話,他太忙了,還是我早點過去吧!”
從彤媽說,“那是,比你爸這個縣長忙多了,不過女婿有出色,我們也高興的,但是你千萬不要委屈了自己,知道嗎?”
從彤道:“媽,你在那裡看到了,他們家的人對我很好。我都怕自己變成肥豬,不敢再呆下去了。”
從彤媽說,“不要說是你,我都呆不下去。他們家那種氣氛,簡直是受罪。唉,以前我一直羨慕人家女兒攀上高枝,現在才明白,這些有權有勢的大戶人家,原來是這樣子。”
從政軍道:“怎麼啦?被你們這樣的說,好象顧家就象人間煉獄一樣的,顧家不是挺好的嘛?人家可是一方諸候。”
從彤媽搖頭,“你沒在那裡呆過,當然不知道其中的感受。家太大了,總覺得不自在。”
夫妻兩人說著這事,小安若哭了,從彤抱著兒子去餵奶。
從政軍看著女兒,“彤彤的身子都胖了一圈。”
從彤媽就推了他一下,叫他不要說,“她正為這事煩惱,你這一說,她會更在意的。”
從政軍問,她什麼時候去清平?
從彤媽說,“誰知道,她的心早飛到那邊去了。”
“我說,應該叫他來接。”
從政軍道,“別添亂,顧秋想要去掉這個代字,也不容易。很多人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了問題。”縣長和代縣長之間,雖然說只是一字之差,那可是相差萬里。這個代字,不能總一直代下去。
如果你沒辦法讓他去掉,你就有可能繼續當做的副縣長。
從彤媽撇撇嘴,“這不是順理成章的事嗎?難道還有變數?”
從政軍道:“按理說是這樣,但這中間的事情,誰能知道?想當年,湯立業在的時候,有多少人栽了跟斗?只要一句話不對,他就會把你搞掉。”
從政軍是吃過苦的人,他當年就是因為一點點小事,差點被湯立業搞下去了。
而且其中的內幕,從政軍非常清楚,一點小事,他們可以無限放大。
同樣,很大的事,他們也可以冷處理,悄悄的抹殺掉。反正,事在人為。
所以他深深的體會到,顧秋正在關鍵時候,只要不出什麼狀況,顧秋這個代字,完全可以去掉的。他對自己女人說,“越到上面,事情就越複雜,人心也更復雜,市裡那些人,關係網很不好處理的。他們既承接了與省委的聯絡,又管著下面的幹部。其實我們這些縣裡的人,在他們眼裡,就是基層。”
從彤媽說,“好吧,我不說了,我不說了。只要他們過得好,從彤過得好,我什麼也不說。”
從彤在房間裡,跟顧秋打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