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輕托住的羽毛,輕盈雅緻地慢慢降到擂臺上。這一手,同樣獲得了擂臺下眾妖的使勁喝彩。
獅帶兒和狍鵠以輕靈逸脫出場,石金馬卻要以重拙勁剛出彩。駕風上臺的石金馬,等獅帶兒與狍鵠的“粉絲”們的聲音稍稍有些消停一點的時候,突然一跺腳,偌大的一個擂臺,竟然晃悠悠地顫動了幾下,然後,仰天大吼一聲,整個競擂場上,都回響著石金馬的吼聲,吼聲,和那兩妖的“粉絲”的喝彩,竟成分庭抗禮之勢。
兩妖獲得的彩聲停了下來,接著又是一陣歡呼,當然,這一陣的歡呼,是屬於石金馬的。
石金馬挑釁地看了看獅帶兒和狍鵠,又不屑地看看一旁默不作聲的銀艾,這才站好。
獅帶兒和狍鵠各自擰開頭,嘴邊只是不易察覺的冷笑。
銀艾是四妖中最低調的一個。上臺,是普普通通的駕著妖風上去;石金馬不屑的眼光,似乎也沒激起它絲毫的火氣。
四妖既到,還差林晏,於是四個登場的妖怪,最終還是都把目光投向了擂臺下。
眾妖的呼喝聲,這時也漸漸稀落下來。
傳令妖再次大喊一聲,……,沒見林晏上臺;又喊一聲,……,沒見上臺;又盡著喉嚨喊了一聲,這才見虎捷營中,一個身影慢慢地走向了擂臺。
安靜下來的競擂場,又出現了聲音,一些不算高的喧鬧聲。
傳令妖的喊聲大家都是聽見了的,四個百長的爭奪者都已上臺,唯獨這個新來才一個多月的虎精林晏,怎麼要傳令妖連喊幾次後,才這麼一步一挪地往臺上走?
“莫不是事到臨頭,方知道害怕了?”
“就知道這傢伙沒什麼本事。”
“我說嘛,這個林晏才來幾天啊,妖卒都沒當利索,就要去爭百長,雖說我們妖族命長,但也不能這樣糊里糊塗地糟蹋啊!”
“嗯,好大的架子!”
……
各種各樣的議論聲、猜測聲、不滿聲都有,隨著林晏慢騰騰地往擂臺上走,這些聲音漸漸大了起來,接著,從狼亢營那邊,傳來了一聲大喊:“我說小子,沒那本事,又嫌命長,就該先找個老婆,留下一個半個種後,再來找死也不遲啊!現在,後悔怕是遲了吧。哈哈……”
這幾句話罵得有點損毒,笑聲中幸災樂禍的意思所有的妖們都聽得出。
競擂場上,突然又安靜了下來。只有那個笑聲,還在場上肆意地響,不過見喧鬧的眾妖突然都不吱聲了,猝不及防的笑聲的主人,也只得尷尬地猛然打住了自己的笑聲。
場上的氣氛一時顯得有些詭異。
其實,這也沒有什麼奇怪的。
眾妖,有對林晏嫉恨的,認為這新來的老虎精資歷太淺,竟然一來就要爭奪百長之位,連士長這一個位置都是直接跳過去了,一些自以為有些本事的妖怪,心中當然會不太舒服。
有對林晏不滿的。自己在這須芥境中,要麼來了一、兩百年,甚至更長的時間了,要麼就是土生土長有些個年頭了,即使本事比不上一些更厲害的妖精,但資格嘛,也是老資格了,再怎麼說,被一個新來一個多月的新丁搶了風頭,心中,也有些酸溜溜的。
但是,幾乎所有雷奔軍中的妖怪們,都或多或少知道了一些小道傳說:虎捷營統領虎魯對這林晏特別優待,才幾天,就將這林晏的待遇由虎卒的提升為士長的;還親自傳授林晏秘法,等等。
更有那腦筋有點靈活的,想到一向小肚雞腸的虎魯如何作得出這樣“大方”的行為,所以,對林晏這個新來者,肚子裡不舒服,嘴巴上,小聲發下牢騷,或者跟著大家不痛不癢地起下哄,嘴頭稍稍過下癮就行了,像剛才那個傢伙般的“破口大罵”,卻是沒有幾個做得出來的。
何況,一些聽過林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