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桃沒聽見聲音又著急起來,伸手亂摸,叫道:“天悚,木匣裡面是什麼?”
莫天悚忙將木匣遞給莫桃,深深吸一口氣,才緩緩道:“你來開!”
莫桃拿著木匣四面一摸,摸出匣子低下有一條極細的裂縫,是又用漆粘上的。忙把匣子底朝上,用力一掰就分成兩半,壓抑不住激動地喃喃道:“還記得張天師的話嗎?這就是爹當初從鎮妖井帶出來的那個木匣。爹沒開啟匣蓋,是用幽煌劍剖開的,因此封條還是完整的。”探手進去一摸,裡面是一封厚厚的信。
和戎早叫出來:“悚兒親啟!三爺,是給你的信!”莫桃又恨又氣,默默地將信遞給莫天悚。和戎又想叫,被向山重重拉她一把,又見周圍沒有一個人出聲,她終於也不出聲了。
莫天悚笑一笑道:“桃子,我念給你聽。”拿過莫桃手裡的木匣子隨手遞給谷正中,牽著莫桃的手朝一邊走去。
谷正中極為不甘心地叫道:“三爺,有重要的事情你可別瞞著!”
莫天悚沒理會谷正中,拉著莫桃一直走得遠遠的在一塊大石頭上坐下,昂頭又深深吸一口氣,才惟恐破壞信封小心翼翼地挑開封口,抽出裡面的信紙。展開一看,失聲道:“是白紙!”又驚又疑,一張一張翻看,全是白紙。
莫桃起身輕嘆道:“天悚,你自己看。”
莫天悚大怒,一把拉住莫桃,把信紙塞在他手裡,叫道:“你不相信我?真的是白紙!”
莫桃又把信紙塞還給莫天悚,淡淡道:“我自己看不見,我是瞎子!”
氣得莫天悚口不擇言地大吼道:“你殺花蝴蝶滅口不肯治好眼睛就為氣我!我明天就去龍城!”
聲音太大,屈士逸、谷正中和十八衛都在朝這邊看。梅翩然覺得不對勁,跑過來皺眉道:“好好的,你們怎麼又吵架?”
莫天悚可算是找到救星,忙把信紙給梅翩然道:“翩然,你看看,這是不是白紙。桃子非說我是故意騙他!我用得著嗎?”
梅翩然詫異地道:“還真是白紙!你爹怎麼可能給你留下一沓子白紙?還鄭重其事地藏在木匣子裡?”
莫天悚氣得要命,怒道:“我怎麼知道?老子不可理喻,生的兒子也不可理喻!我……我今後和文家沒有關係!”
此言一出,莫桃和梅翩然都驚呆了,愣愣的誰也說不出話來。莫天悚自己也嚇住了,同樣沉默下來。良久,莫桃苦笑道:“天悚,是文家連累你。”梅翩然急道:“桃子,氣頭上的話你怎麼認真?”
莫天悚垂頭道:“桃子,我不是那個意思。唉!爹實在太工心計,留下這些白紙大約就為讓我們反目!他不願意你們和我一起來破解幽煌劍的秘密。”
莫桃這才明白莫天悚何以會激動得語無倫次,心裡也是那樣的痛,一著急,想也沒有想就道:“你肯定猜錯了爹的意思。爹怎麼會知道我會失明?信是放在外面的,爹是怕其他人看見!”說完一醒,記起《花雨刀法》上遇水才顯露的文字,大聲叫道:“阿山,快弄些水來!”
莫天悚也反應過來,立刻想到《花雨刀法》封面上的字是蕭瑟寫的,九幽劍法才是文沛清留下的,需要用火烤才出現,急道:“不用水。格茸,把你的火把拿過來。”
梅翩然也明白了,鬆一口氣道:“瞧瞧你們兩兄弟,平時的看起來也滿鎮靜的,今天怎麼這樣失常。”跑過去接過格茸手裡的火把遞給莫天悚,自己又想走開。
莫天悚拉住她道:“你來唸!”握住莫桃的手,又一起坐下來。
梅翩然猶豫片刻,把火把插在地上,蹲下將信紙湊過去烘烤,紙上果然顯現出文字,輕聲念道:“悚兒,為父願兒永不與此信謀面,見此信意味你終未脫身,將與父同命……”梅翩然下意識的抬頭朝莫天悚和莫桃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