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內部想必有不少的人希望能夠另立山頭。朝廷現在積弱,連我們河套這樣新近崛起的勢力內部都有人想要逐鹿中原,何況是三大世家這樣歷史悠久的門閥?月婉聰慧果敢,必定能夠完成妾身的交代。只是妾身非是信不過月婉,而是不想讓她為難。
至於傾城,她本來就是血色高原的聖女,乃是當代族長,現在麾下雄兵二十餘萬。緊急的情況下,擴軍三十萬也不是不可能。她雖然是真心嫁給夫君,但是這樣的實力,終究是太恐怖了一些。楚叔父老成謀國,駱叔父堅毅果決,絕對不會坐視下面有人的實力威脅到夫君的地位。況且傾城的師父靈仙前輩和爺爺還有一段複雜的關係。而傾城妹子也是謹慎之人,斷不會給人落下把柄。
至於妹子你,雖然出身於江湖,但是你們的門派不問世間事態已經百年,而妹子乃是真心追隨夫君,也是唯一一個敢於放棄了一切、放下一切來追隨夫君的人。在加上妹子本來就來源於江湖,和朝廷以及所有的勢力都沾不上任何的利益關係,因此自然是最好的人選。這件事情,妾身就交給妹子你了。”
林太嶽靜靜地坐在大廳之中,一天不見,他的面容卻是憔悴了許多,而且頭上也平添了不少白髮。在得知陸清流和三百儒生全部以身殉國之後,這個老人縱然是已經經歷了大半生的風雨,走過了太多太多的艱難坎坷,但是這個時候依然是淚流滿面。雖說是酸儒誤國,但是石鼓書院的儒生們,卻用他們的行動證明了他們的偉岸。用他們的生命唱響了一首千古不衰的輓歌。
清風四大名儒之中,司馬當歸長於謀國,他林太嶽擅於理政,而東海貫夫石和江州陸清流則是著書立說文德教化。他和司馬當歸雖然是師出同門,但是比起交情來,卻是和陸清流最好。當年他在江南路為官的時候,只要一有閒暇他就喜歡到江州城郊的石鼓山上去和陸清流品茶對飲,交流雙方在學術上的心得和為政上的經驗。只是物是人非,沒想到當年一別,竟成永訣。
楚相成暗自嘆了口氣,他當然明白林太嶽的心中所想,當下勸慰著說道:“先生不必傷感,陸老先生已經七十有餘,而且以身殉國,終不負他生平志向。雖然石鼓書院舉院俱焚,但是卻張揚了我神州的錚錚鐵骨,先生也不必太過傷心。”
林太嶽搖了搖頭:“林某非是在為清流的離去而傷心。國家養士三百年,仗節死義,當在今日。清流若是想走,當初他就可以隨著安樂王的大軍離開,只是他一早就抱定了以死殉國的想法。就像貫夫石貫老先生一樣,都是以一己之身,喚醒天下蒼生。如此的行徑,林某隻會由衷的敬佩。林某哀嘆的是,江南路一千五百萬百姓全部淪入異族之手,以東倭的本性和極樂聖教這群禽獸,江南,怕是已經淪為人間地獄了。”
楚相成沒有說話,江南的現況他是瞭然於心。可是又實在不知道該怎樣勸說這個老人,最終只好以沉默代替。
而這個時候,玄機等軍方人員也正在仔細的斟酌著。現在在說話的,乃是駱祥。
“江南之戰之所以會失敗,老夫認為,這主要是因為有內奸洩露了訊息,不然以賀懷仁和歐陽老公爺的精明,斷不會讓樸志成這麼輕易的就發現了西江防線的漏洞。而加藤鷹很顯然也是早就得知了賀懷仁的全盤計劃,所以才能夠佈局的這樣有條不紊。不過賀帥確實是不負名將之稱,即使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加藤鷹也是損失慘重。只是現在已經失去了大江的控制權,而大河的入海口又被東倭水師堵得密不透風,賀帥的水師,恐怕有些艱難了。”
玄機沉呤了一下說道:“某人認為,在這種情況之下,賀帥要麼是起兵掃蕩東倭在東海之上佔據的我清風崇明、舟山以及瓊崖等島嶼,要麼就是前往西江防線協助靖南公防守金花三越聯軍。而前往西江的可能性更要大些。江南路已經淪入了東倭和極樂聖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