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做什麼?”
“他們要和我走回門城。”溫西咧嘴笑道。
“我們不能開車嗎?”麥克弗森悲傷地問。
“如果你喜歡,當然可以。但是沿途說說話,多做點運動會讓我更高興。該死,我必須要開始了。”
最後麥克弗森被安排與溫西勳爵一同步行,而達爾齊爾開車尾隨以防車站太過擁擠。溫西告訴檢察官看好屍體,然後興奮地向他們揮了揮手,與麥克弗森開始跋涉六英里半回到門城。
最後一英里是最艱難的,因為路上已經開始喧鬧起來,他們不得不潛到牆角和籬笆下面以免被人發現。在最後一刻,他們差點被吹著口哨路過的報童看見,報童與他們只有一步之遙——他們只好蹲在山楂樹叢後面。
“該死的報童。”溫西說,“當然,弗格森可能已經預料到了。不管怎樣,他或許可以早點做,但我不想讓屍體整晚都待在外面。八點一刻。我們在時間上把握得剛剛好。不用擔心,從這裡走。”
他們跑過小巷餘下的路,開啟坎貝爾的門,藏起鑰匙,裝樣子喝牛奶——把一部分倒進水槽裡——開啟新取的信件和報紙,然後衝回弗格森的小屋。在這裡溫西把弗格森的牛奶拿進來,煮了雞蛋,沏了茶,坐下來愜意地享受了一頓早餐。
八點鐘的時候,格林夫人胖胖的身影搖擺著走進小巷。溫西看向窗外並友好地朝她搖了搖手。
“最好警告她一下,麥克弗森。”他說,“如果她進入坎貝爾的房間,可能會大吃一驚。”
麥克弗森匆忙出門,與格林夫人一起消失在隔壁房間。現在他走回來,帶著大笑。
“非常好,勳爵。”他說,“她告訴我看起來非常好,與坎貝爾消失那天早上完全一樣。”
“很好。”溫西回答。他已經吃完早餐,將柏帛麗放進手提箱中,巡視了一遍房間以確定沒有留下任何可疑的地方。除了留在廚房的四份神秘殘羹,一切看來都很正常。他踱步出門,在小屋前遇到格林夫人,向她透露說自己要去車站搭乘公共汽車,然後走出小巷。
八點半過後一會兒,公交車引擎的轟鳴聲從路邊傳來。溫西招手上車,警車隨後緊跟,引起車上其他行人的極大興趣。
九點鐘,或者九點剛過的時候,公交車和小汽車都駛進了車站大院。溫西下車,走到警車前。
“巡官,我希望你和我一起進車站。火車離開後,你再回來這裡與達爾齊爾會合;然後開出去,回到那條路上與另外一輛車會合。”
兩個警察點點頭。溫西折進車站,巡官緊跟在後。勳爵向站長和售票員分別打招呼,然後買了去格拉斯哥的頭等車廂往返票。幾分鐘後,火車發出訊號,大批人群向對面站臺走去。站長大步過來,胳膊下面夾著旗杆,訊號員也從高臺上下來,暫時承擔搬運工的工作。從公交車下來的行人排隊進入,後面跟著公交車售票員,四處張望尋找帶著包裹的返程乘客。火車售票員返回辦公室,拿起一張報紙。溫西和巡官混在其他乘客中,隨時準備出發。
火車慢慢進站。溫西熱切地緊握巡官的手,好像他們即將有一個月無法見面。搬運工為勳爵開啟一等車廂的門,他跨了進去。站長把旗杆交給列車員,並與警衛開起了玩笑。一柳條箱的家禽被扔進了貨車廂裡。忽然,麥克弗森感到這一切都是錯誤的。他應該和溫西一起走。他飛奔到窗前,向裡面張望——車廂是空的。汽笛長鳴,警衛搖起他的旗子,搬運工匆匆忙忙地奔跑,朝麥克弗森大喊:“快點離開。”火車慢慢啟動了。麥克弗森只得走回來,思索著勳爵不在那裡的原因。
“天哪!”他拍了一下大腿說道,“從一邊上車,然後從另外一邊下車。這老掉牙的小把戲!”
他快速穿過鐵軌,與達爾齊爾會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