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凌瞥了黑袍神秘人一眼,隨後轉身離開。
一路上本來就話少的陸景凌話更少了,連在身旁不停說話的白念念也沒回過一次話。
即便如此他還是不遠不近的跟在薄柔身後。
如今已經進了臨城,融入了熱鬧人群的薄柔已經沒有了之前在野外被陸景凌監視的不適感。
她像是個看熱鬧的局外人在街上清閒的散著步,時不時對邊攤上賣的各種小零食投去渴望的眼神。
是糖果呢……
她好久沒吃過糖了。
自從來了修仙世界薄柔就遠離了甜甜的糖果,甚至連吃的小零食都是背著師父偷偷搞來的,藏的也十分辛苦。
畢竟師父不讓吃這些東西。
看薄柔走著走著忽然放緩了步子,像個小蝸牛一樣一步蹭一步的,陸景凌順著她的視線看向正拉糖漿作畫的老手藝師傅,攤位前有幾個孩童嘰嘰喳喳看的十分起勁。
陸景凌見她眼瞳裡閃爍的光芒跟那些孩童差不多,分明是渴望極了。
他頓住步子對一旁的白念念說道:「城中可有你想買的東西,好不容易才來一次想做什麼便做什麼,不用拘謹。」
大概是師兄第一次這麼照顧白念念,白念念有些受寵若驚,其實她也想去胭脂鋪看看,只是不好意思跟師兄說。
萬萬沒想到師兄就主動開了口,白念念便說:「那師兄有什麼想要的嗎?」
「你只管去,不用管我。」
見陸景凌如此說白念念就羞澀一笑,轉身遠遠地走開了。
她一定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回來見師兄,給他一份驚喜。
等白念念走遠了,陸景凌朝走的磨磨唧唧的薄柔看了一眼,就直接邁步朝做糖師傅那裡去。
「給我來個糖畫。」
薄柔慢慢吞吞的走著,只是想多聞一聞甜甜的味道,走快了就聞不到了。
她剛抬頭去朝那邊又去看的時候,就見走過來一個黑衣勁瘦少年。
是陸景凌。
薄柔嚇得心臟立刻就縮緊了。
是她走的太慢了所以陸景凌過來警告她了嗎?
之前那跟催債似的一幕立刻在她腦海播放,只是才播放到一半那人站在她面前,伸手將他手上的糖畫遞到了她面前。
打碎了她腦海中的畫面。
她看了看糖畫又看了看冷著臉的少年,小心翼翼的出聲:「師……師兄?」
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陸景凌是要給她糖吃?
軟軟的一聲師兄叫的陸景凌繃緊了脊背,他上前掰開少女的手將糖畫塞進她手裡,乾巴巴的說了句:「給你的。」
被少年乾硬冷淡的聲音嚇到的薄柔下意識攥緊了手裡的細杆,沒看到少年耳尖浮上的薄紅。
她瞧著手裡的糖畫,亮晶晶的糖漿在陽光下折射奇妙的光。
等了半天也沒看薄柔吃的陸景凌剛想問怎麼還不吃,低頭就瞧見了她眼中晶瑩的光點。
這是哭了?
「你……」陸景凌張了張嘴,不知道問什麼,但是心卻亂成一團麻,不知道她因為什麼哭。
直到薄柔感覺眼角的濕潤被抹去,她抬眼就看到少年撤離的指尖上那一塊亮晶晶的水點。
「哭什麼。」陸景凌的語氣還是很冷硬但也輕柔了很多。
薄柔攥緊了手裡的細杆,「沒什麼。」
「只是……好久沒人對我這樣好了。」
自從當上了鹹魚系統的宿主,她的人生平凡又日常,沒人記得她喜歡什麼,沒人知道她想要什麼。
也沒人在意。
所以哪怕知道眼前的人只是個任務世界的角色,她也還是很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