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桃冷冷道:“那樣一座只有幾個人的小寺廟,值得你親自動手嗎?”
莫天悚更氣,火道:“喂!你別不講理。凌辰、春雷和梅翩然都沒出門,我讓誰去做?”
莫桃不相信地問:“真的不是你?”
莫天悚用力搖頭,緩緩道:“不是我。桃子,你別也和外人似的,聽見這樣的事就算在我頭上。西北聯盟、金錢幫、疊絲峒才是我的對手,我沒把穆稹仇打上眼,沒有做。你要是不相信,自己去峨眉山查。”
莫桃也緩緩道:“我肯定會去查。若查出來真不是你做的,我給你賠禮。”轉身走出去。
莫天悚氣得不行,再沒心思管生意,高聲叫道:“來人啊!”一個小廝進來躬身道:“三爺。”莫天悚道:“去把谷正中和紅葉叫來。”
小廝答應一聲出去了。然而莫天悚等半天,也沒有等來谷正中和紅葉,倒是凌辰一頭闖進來,笑嘻嘻地道:“三爺,你快去門口看熱鬧。二爺和尉雅芝打起來了。”
莫天悚起身朝外走,詫異地道:“他們又不認識,怎麼會打起來?尉雅芝不是在富榮嗎?”
凌辰笑道:“尉雅芝可能還是不服氣,說是來成都碼頭看他們的鹽船,我估計還是來找你的。二爺今天的火氣不知怎麼的大得很,看見尉雅芝,沒說兩句話就打起來。”
莫天悚加快腳步朝外趕,嘀咕道:“我怎麼覺得桃子這幾天的脾氣一直不大好,動不動就瞪眼。”來到門口,一個人也沒有。莫天悚皺眉道:“你不說他們打起來了,人呢?”
凌辰也是奇怪,叫來門子一問才知道,莫桃壓根也沒和尉雅芝過幾招就握手言和,很友好地去喝酒去了。莫天悚忍不住瞪凌辰一眼,氣道:“以後沒事你別瞎咋呼!”凌辰抓頭道:“不對啊,二爺向來對女人都是愛理不理的,怎麼和尉雅芝這麼親熱?”
莫天悚也有些奇怪,轉身想回去,忽然看見一個熟悉的小小身影在街角一閃消失。急忙追出去,看見一個小和尚慌張的背影,居然是元亨。莫天悚加快速度,幾步趕上去,一把抓住元亨的胳膊,怒道:“你怎麼看見我就開跑?明燈寺為何會失火?”
元亨低頭道:“我也不知道明燈寺為何會走水。當時是在夜裡,我正在外面小解,僥倖逃脫。師傅和幾個師兄都被燒死了。我只認識谷大伯和紅葉姑姑,沒地方去,只好找到這裡來。”
莫天悚皺皺眉,冷哼道:“你撒謊!走,跟我回去。”隨手把他交給追過來的凌辰,吩咐道:“你把他帶回去,找個房間給他。派人去請二爺回來問問他。”這幾天的好心情被莫桃和元亨破壞得乾乾淨淨的。回去他也不處理公事,悄悄來到梅翩然的房門口,門也不敲就走進去,正好聽見梅翩然在吩咐丫鬟:“去把三爺請來看看。”
莫天悚笑道:“不用請,我自己來了。你有什麼好東西給我看?”
梅翩然和丫鬟一起迎出來。丫鬟福一福帶上房門出去。梅翩然把莫天悚拉到桌子旁邊,莫天悚才看見是他送給梅翩然的那些豆子發芽了。可不知道是季節的原因還是他實在不懂園藝的原因,豆子發芽很不整齊。他原本是在每個豆瓣上刻了一個字,連起來是“恭祈莫門梅氏翩然棄獅吼酒臭復笛韻茶香”,結果發芽的只有幾顆豆子,整句話變成“恭祈莫棄獅臭笛”。
梅翩然甚是胡塗,指著淺盆道:“你什麼意思?莫棄獅臭笛?笛應該是指笛子,我本來也沒有放棄,獅臭何解?”
莫天悚見梅翩然認真的樣子,忍俊不禁,大笑道:“別管那個了。你有好茶沒有?弄些給我喝。”
梅翩然道:“正好紅葉從峨眉山給我帶了一些‘峨蕊’回來,我立刻給你沏一碗。”
莫天悚皺眉道:“明燈寺不是被燒了嗎,紅葉姐還有心思給你帶茶葉?”